許新遠一愣,過了好一會才消化掉常歡喜的話。
他不好意思了,當時的他在她看來是不是很傻?
“對不起,我只是開玩笑而已。”常歡喜見許新遠尷尬的神色,有些後悔自己的魯莽,幹嘛就提起這事呢?
“其實我也想和你解釋一下的……”許新遠慢慢地開了口。
“我想我猜到了。”常歡喜打斷許新遠的話,“對了,你說我爸媽他們還在看著我們嗎?”
“他們,走了。”許新遠停頓了一下,好想撒謊來著,只為了能牽手。
可是常歡喜一聽到她父母沒在他們跟前,便抽出了自己的手,怪不習慣的。
哪怕是她之前拍拖,也沒有牽手逛街的習慣,一來她臉皮薄,二來那人素來都是走在前面,都沒怎麼等著她,並肩而行。
這般想來,常歡喜都覺得自己有些傻,當時竟什麼也沒察覺出來。
其實那個時候很多細節已經註定了他們的結局,只是她並沒有多想而已。
就好像他們去逛街,每當她要買什麼東西的時候他總是找藉口走到店門外,或打電話,或買瓶水什麼的。
有好幾回進餐廳吃飯,他都沒有很紳士地拉著門讓她先進去。
而她差點被玻璃門撞上竟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戀愛腦嗎?
或許不是的,只是選擇了一個人,同時也意味著選擇了相信,她相信他是愛她的,她相信他們會有將來的。
只是現實打臉來得很快很快。
常歡喜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的眼疾手快,或許應該早點被那玻璃門撞一下,頭破血流才好。
那樣子的話她就能早點清醒過來了。
“其實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和你解釋一下的,但是又覺得怎麼開口都不對。
你聽我說……”許新遠見常歡喜想要開口,連忙搶了先機。
他害怕自己再不說就沒有勇氣再說了。
“其實那天是因為鬼節,也不是因為鬼節。
怎麼說呢,那小鬼早就在我們喜慶裡的,住在我們那棟樓,你怕是不記得了,他出事的時候你年紀應該還很小。
他在鬼節那段時間老是被鬼欺負被鬼捉弄,便躲進了我們店裡。
沒想到他竟生出了重新投胎做人的念頭。
那個時候,要是,要是我牽了你的手,我怕我會鬼迷心竅……”許新遠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他的臉都紅了,鬼迷心竅,只是怕自己被當作登徒子而已,那熊孩子也上不了他的身。
原來如此,常歡喜恍然大悟,沒想到這裡面竟藏著這麼一段故事。
“後來呢?”常歡喜忍不住問道。
“他應該去重新投胎做人了吧,我沒再見過他了。”許新遠說道。
“他是怎麼樣才會去重新投胎做人的?”常歡喜嘀咕了一句。
其實她心裡早已有了答案。
她的父母,或許等到她結婚生子之後才會願意去重新投胎做人吧。
常歡喜這時才覺得自己的選擇並沒有錯。
只是不知道她拍拖這訊息足不足以讓她父母安心離開,其實她一個人也可以的,常歡喜幽幽地想著。
“其實,其實我也有個問題想要問你來著……”許新遠掙扎了許久,忍不住開口說道。
“什麼問題?”常歡喜是一頭霧水。
“那個,你和你同學說的話是不是真的?”許新遠鼓起勇氣問道。
“同學,那個同學?”常歡喜還是沒能想起來。
“就是那個來找過你好幾回的,男的,你說,你沒說,你沒和他解釋清楚我們的關係。”許新遠偷偷地瞄著常歡喜的反應。
聽許新遠這麼一說,常歡喜才反應過來,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
常歡喜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氣地看了一眼來不及躲閃的許新遠,“解釋不清楚便不解釋了。”
然而,常歡喜曾經想過,要是朱藝不問的話,或許她還會找個機會解釋一番。
但是他問了,她便預設了。
許新遠卻是有些後悔問了,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可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她已經闖進了他的心裡,毫無徵兆。
“我信了。”許新遠自言自語道。
“啊?”常歡喜一臉愕然,什麼意思?
等等……
他說他信了?
常歡喜有些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