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有些不務正業了。
常歡喜突然間覺得這樣的守業者不大適合她。
只是來人好像有些熟悉,常歡喜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咦,是你?”秦簫朗有些意外地望著常歡喜,然後抬頭看了一眼,招牌上寫著“喜慶裡糖水鋪”。
這招牌也是淳樸的很,中規中矩,倒是挺符合喜慶裡的氛圍。
“這店是你開的?”秦簫朗好奇地問了一句。
“你想要喝糖水嗎?”常歡喜點了點頭,然後厚著臉皮問了一句。
其實她想了好一會才想起秦簫朗是誰。
這尷尬來得有些突然。
還以為會是後會無期的。
該不會這人是父母招來的吧?
“也好。”秦簫朗走進了店裡,選擇在靠近門口的位置坐了下來。
這麼爽快,常歡喜指著牆壁上的大字餐牌問道,“想喝點什麼?”
“芝麻糊吧。”秦簫朗看了一眼,然後說道。
“馬上來。”常歡喜還是有些高興的,但又有些疑惑地問了一句,“你住這附近嗎?”
“不是,我是來拍些照片的,攝影是我的愛好。”秦簫朗舉了舉手中的相機。
常歡喜恍然,這才下去端了一碗芝麻糊上來。
只是這樣看著秦簫朗,常歡喜仍是不大明白父母為什麼要她主動搭訕他。
“怎麼,我臉上有東西嗎?”秦簫朗喝了一口芝麻糊,抬起頭,對上了常歡喜有些想得出神的樣子,不禁好奇地問。
“啊,哦,沒有,我在想,我好像沒有什麼愛好。”常歡喜說完,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對,就是這樣的想法,沒有其他的了。
“我也是剛剛才接觸攝影,連門道都還沒摸著,純屬娛樂消遣。”秦簫朗倒是不好意思了。
玩攝影有些燒錢,以前的他想都不敢想,如今家裡面的情況好轉了許多,他才拾起了這一愛好。
常歡喜笑了笑,沒有搭話,愛好什麼的對她來說有些陌生。
但她不說,秦簫朗倒是存了幾分好奇,“你為什麼會選擇在這裡開店?”
“我住在這裡啊。”常歡喜想也不想便回答道。
“哦,那你一定很熟悉這裡吧?”秦簫朗又問了。
“是挺熟悉的,從小到大都在這裡生活,熟得不能再熟了。”常歡喜有幾分驕傲地說道。
“那你能和我說說喜慶裡的故事嗎?”秦簫朗問道。
“故事?”常歡喜愣住了。
喜慶裡能有什麼故事?
她認真地想了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其實就是這喜慶裡的一些變化什麼的。”秦簫朗解釋道。
“哦,變化啊,倒是有很多,就說我這家店吧,原本是許氏燒臘店的,我最近才租了一半店面。
他們家也算是喜慶裡的老字號了,這喜慶裡沒多少商鋪是從一而終的,就他們家見證了喜慶裡的變化。
我讀書的時候,燒臘店還做著快餐的生意,只是後來才漸漸少了許多生意,原本那邊有一條路通向連鳴中學的,可是後來路被封了。
還有你看到那邊沒有,那牆壁上還留了一根釘子,都嵌入牆裡面了,原本那裡掛著一面鏡子。
剪頭髮用到的那種鏡子,理髮匠,人都走了好幾年了……”常歡喜說起喜慶裡的事情便有些滔滔不絕。
秦簫朗聽的是津津有味,他好像看到了喜慶裡往日的繁榮,歲月的變遷。
“我說的是不是有些多了。”常歡喜不好意思地停了下來。
好像沒什麼好說的了。
但又好像意猶未盡。
她原本以為像白開水一樣的生活,原來也曾那麼的鮮活。
但只是在記憶裡。
回到現實,常歡喜還是有些無奈的,這波瀾不驚的日子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不會啊,要不是我趕時間,我都想繼續聽下去。”秦簫朗看了看時間,他還得去接人呢。
但來了這麼一趟,秦簫朗還是希望能夠拍些照片再回去的。
常歡喜如遇知音,但卻是不得不送走了秦簫朗。
看著他有些虔誠地用鏡頭對準了自己熟悉的領地,常歡喜頗為欣慰。
歲月總是值得被紀念的,不管以哪一種形式。
但旁聽了一段時間的許新遠有些酸。
他酸的是秦簫朗竟然是鬼神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