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喜慶裡一如既往。
許新遠不想被許念芝罵,有些垂頭喪氣地去開門做生意。
雖然是和許亞強一同出門的,可許新遠還是心底發虛,不敢四處亂看。
偶爾遇到因病去世的鄰居,許新遠幾乎是屏住了呼吸。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一個月的時間,許新遠想想都覺得難過。
常歡喜也是差不多時間下來準備的。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鬼節的緣故,鋪子裡的生意差了很多。
常歡喜幾乎是咬牙在堅持的,怎麼也得撐一年半載才下定論啊。
厲海芬和常安坐在甜品店對面的石階上,也跟著唉聲嘆氣。
昔日輝煌難以再現。
“還沒到地府報到嗎?”有街坊和常安夫婦打招呼。
“沒呢,放心不下。”常安回了句。
這龐立威都走了那麼多年了,他走的時候他兒子還在讀小學呢。
他們還想著常歡喜能夠嫁給龐大海,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幸好龐立威不知道,不然的話他得驕傲了。
常安可不想常歡喜被人看輕了去。
“放心不下也得放手,我是想明白了,日子還得靠他們自己過,我啊,就等到我兒子結婚就可以放心去投胎了。”龐立威說道。
“女怕嫁錯郎,我們自然得盯緊一點。”厲海芬幽幽地說道。
兒子,她才不想管那麼多呢。
“我說你們,這門當戶對的不正好有一個嗎?男未婚女未嫁,可以考慮一下,怎麼說也是燒臘店的太子爺。”龐立威沒心沒肺地說道。
“呵呵。”厲海芬冷笑了兩聲。
她原本想將常歡喜嫁給龐大海,沒想到龐立威居然想讓常歡喜嫁給許新遠。
豈有此理!
龐立威看到厲海芬的面色不大對勁,後知後覺地摸了摸鼻子,然後溜走了。
許新遠聽到對面的談話,差點被水給嗆到了。
這街道太窄,不是他誠心要偷聽的。
許新遠正安撫著自己的小心肝,突然一抬頭看到常歡喜的臉,不由得被嚇得叫了出來。
常歡喜有些受傷,她長得那麼嚇人嗎?
“買兩隻燒鵝腿。”常歡喜悶聲悶氣地說道。
她是聽到別人議論鬼節的事情才想到要好好孝敬一下父母的,這燒鵝腿權當是她的一片心意吧。
許新遠偷偷瞄了一眼常歡喜,她怎麼好像不大高興。
自己手中的動作也沒停下來,很快便裝好了兩隻燒鵝腿,遞給了常歡喜。
“收錢吧。”常歡喜將準備好的零錢遞給許新遠。
但一想到許新遠說的那句話,便不等他接住便放到了砧板旁邊。
“我昨天,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許新遠一番糾結,被常歡喜的舉動給刺激到了,不禁脫口而出。
“那你是什麼意思?”常歡喜轉過身來,認真地望著許新遠,也好奇。
“我……”許新遠正想要解釋些什麼,可是看到常安夫婦走了過來,立馬閉上了嘴巴,默默地收好零錢。
常歡喜有些失望。
原以為可以聽到些讓她釋懷的話,但是沒有。
厲海芬看著常歡喜手中的外賣盒子,“女兒怎麼突然買燒臘吃?”
“這你就不懂了,我看到了,是燒鵝腿,肯定是孝敬我們的。”常安有些得意地說道。
厲海芬無語了,她也看到了,不過她的重點不是常歡喜買了什麼,而是,總感覺常歡喜和許新遠之間有什麼。
但願只是她多慮了。
中午的時分,喜慶裡沒那麼熱鬧了,常歡喜拿著燒鵝腿便回了趟家,將其供奉在父母靈位前面,又點燃了三炷香。
雖然知道父母就在自己身旁,但是常歡喜還是感到了失落。
一個人沒什麼不好的,就是每逢佳節倍思親。
所有的節日,那麼古老的傳統和形式,本來都是父母在做的,竟來不及傳承便撒手人寰。
常歡喜本來對那些沒有什麼感覺,但此時此刻她卻是有些希望能夠記住一二,可以虔誠地為已經去世的父母做些什麼。
外面陽光正好,常歡喜推開了那扇緊閉著的房門,走了進去,頓時有些淚眼婆娑,但很快便擦乾了眼淚。
常歡喜將房間裡的衛生搞了一遍,趁著陽光正好,便打算找出壓箱底的東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