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從東大道向上直入,走了有五六分鐘。李承坤問這是什麼村,包仔忙說不可說不可說,帶著笑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李承坤大概懂了。
果然,包仔一下車,門裡一個正在與人喝酒的大叔就迎了出來,說今天沒姑娘。
包仔連忙使眼色,但李承坤在那邊已經差不多忍不住笑了。
包仔乾脆破罐子破摔,“姑娘什麼姑娘,我是來找你買蛇的。”說完還用眼神殺了那大叔一次。
大叔一下子便明白了。也不懼,用赤裸的目光對著包仔身後的李承坤上下打量。一邊大聲嚷道:
“那你早說嘛。那麼久不見,誰怎麼知道你想要什麼。”同時,還對著包仔曖昧地拋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少廢話。給我看看蛇。”
“看看看,讓你看,你猴急什麼。”
包仔一看老頭這三句不離葷話,抬手就做了一個要打的動作去恐嚇他:“嘖,你這老頭。”
老頭呵呵呵地嬉笑著,像是見慣了這些穿好衣服就翻臉不認人的正人君子。只引著他們往房子的身深處走。
黑暗潮溼的土坯房裡有個竹編的長籠子平放在地上,屋子門口撒了一些雄黃。
老頭一邊走,還一邊自我介紹,包仔阻止了好幾次都未果。投向李承坤的眼光比包仔的還熱切,還讓李承坤親切地叫他張頭子。
至於是什麼頭子,再明顯不過了,雞頭還有蛇頭!
老頭叨叨個沒完沒了的,包仔怕李承坤不適應,便問李承坤要不要出去待會兒。
李承坤疑惑地看著包仔的臉。他應該不至於這麼沒見過市面吧,什麼時候他天真脆弱到連見個皮條客都要回避了?
“想什麼呢!你不是怕蟲子?”
“我沒有怕蟲子啊。”
“螞蟥。”
聽著名字,李承坤雞皮疙瘩就起了一身。
包仔看見李承坤打起了冷顫,捂嘴偷笑。
“到底怕不怕。”
“蛇有骨頭,應該可以看看。”
“確定?”
被包仔這麼一問,好像李承坤也猶豫了。
“試試。”
眼神倒是挺堅定的,包仔便笑著放開了攔著門口的手。
張頭子將籠子立了起來,解了上面的繩子,把開啟的豁口轉過來給他們看,眼神不自覺地又粘到了李承坤身上。說:“大的被要去了,還剩三條小的,你們看要哪個?”
“草蛇十五,帶毒的三十”
包仔走上前往籠子裡一看,裡面有條三角鐵頭烙,一條草蛇,還有一條通體烏黑的眼鏡王蛇。三條蛇都差不多大,看起來都有兩三斤。
剛一下集中注意力,包仔也沒顧得上李承坤。現在想起來,連忙轉身尋找,一著急差點撞到李承坤的鼻頭。
人好好的呢,看來對蛇並不過敏。
李承坤哼笑,也不知道是因為包仔的舉動,還是因為發現自己並不是很怕蛇。
“你說要哪個?”
“哪個好吃?”
“不知道,聽說毒性越強的蛇越好吃。”
“那要鐵頭烙?”
…….
鐵頭烙…..
“算了。…”
李承坤話沒說完,張頭子就出了聲。
“要眼鏡蛇好了。鐵頭烙肉質不如眼鏡蛇的細膩。換其他人我都不告訴他。”
好吧,他們確實只能要眼鏡蛇,鐵頭烙他們實在不敢吃。即使家裡的兩個大人在場,估計也是這個意思。
交了錢,李承坤問張頭子能不能幫他們把蛇殺了。張頭子說你們家不是很遠嗎,現在殺了就不新鮮了,這東西要帶著血水煮才有味道。
他們傢什麼時候很遠了?即使以前住在船上,離這裡也就十來分鐘車程,能有多遠。
包仔從他面前走過,李承坤立刻明白了。
往旁邊讓了讓,張頭子從他們身邊走過,兩人走在身後,李承坤看著包仔躲閃的眼神不客氣地輕笑出聲。
包仔花是了花了點,不過吃完倒知道擦乾淨嘴巴。
“沒事。帶去朋友家竄門的,就在這附近。”
“行,等兩分鐘。那我可就留著蛇皮賣了。”
“要苦膽沒有?”
“要啊,你當我們傻的啊。”包仔不滿地大聲回應。同時,像逃一樣地從李承坤身邊離去,跟著張頭子去了天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