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沒有燈光的夜幕下行駛著,透過前面低矮的車燈映襯的光亮,刀疤看到李承坤嚴肅的臉有些好笑。
倒不必這麼如臨大敵的。
真要遇見了那邊的人,也是私自出來吃貨的,到時李承坤手裡的槍就派上了用場。
這也就是為什麼林利勝要給他們槍。如果對方亮明身份便扔槍投降,也就失了這幾十萬的貨,死不了。
進去住幾天也就差不多,自然會有人把他們撈出來。
這一點上,林利勝還是值得託付的。雖脾氣差點,但他有自己的原則。
不過,這批貨真要被拉到局子裡面,這雙方的關係勢必會極度緊張,甚至因此崩盤。更可怕的是,這說明他們之中還有內鬼!
….
這樣想想還真的滿嚴重的。
刀疤適時收回打趣李承坤的心思,靜下心來開車,一邊留著路邊的風吹草動。
這事敬哥和他們說的時候,他和徐祖生是打算用六個人,三輛摩托車的。因為摩托車靈活,即使碰見了人,飈起來那邊也不一定追得到。
聽完他們的話,藤永敬笑著說,“我也是這麼想。但勝哥說路線太集中,缺太多人會引起懷疑。”
一聽,兩人就明白了。
他們這幫人,白道的人說不上對他們瞭如指掌,但大概的情況還是知道的。一些重要人員或者以前有案底的也都被他們虎視眈眈。時不時缺吃少喝就拿出來聊兩句,然後他們就知道該上供了。
今天是他們開工的日子,那邊估計會讓人過來看場,看看運的什麼貨,價值幾何。
所以,不能有太多人不在場,至少對方熟悉的那幾個不能缺席。在這個前提下,又要保證這邊接貨的人要百分之百可以信任。當然這三個冒死進來的小子成為了首選。雖然他們在河堤待了好幾年,但未必有人會拿正眼瞧他們一眼,更別談認識了。
難得的李承坤幾人都機警,能力突出。就是大頭不知道怎麼回事,被林利勝點了名。
希望不要被冷了吧,三人搭在一起真的挺好的。
“哥在想什麼?”
聞言,刀疤輕笑。
不答反問:“知道為什麼今天這麼運嗎?”
“不知道。”
不知道也不問?
“有疑問就問,不必把自己位置放得那麼低,都是性命相托的兄弟。”
良久,李承坤回答“嗯。”
“月錢又漲了二十萬。”
李承坤驚訝地轉頭:“一年?”
刀疤帶著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說:“月錢!”
李承坤坐回自己的座位,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這樣下去我們將入不敷出。”
“油桶裡裝的是白粉?”
刀疤驚訝地回頭,他沒想到李承坤想的居然是這個!
“怎麼會!”
“林利勝沒有爛到這種程度,各方面上其實他都是一個不錯的大哥,就是疑心太重。他不販毒,不販女人和孩子。”
“不然你覺得阮洪哲為什麼那麼喜歡和他交易,兩人脾氣相投。”
李承坤人一下子放鬆了下來。刀疤又笑。
“你小子怎麼會忽然想到白粉!”
“我看那裡有好幾十萬。”
“要真是三桶白粉,這點錢可不夠。”
……
刀疤哼笑,這小子腦回路是有點稀奇。
“是珍珠。他不會販白粉的,他父母就是吸大煙把家給敗了,他因此吃了很多苦。”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說的。”
“嗯!”
剛從一個彎道出來不久,車後方傳來一束刺眼的燈光。李承坤噌地一下把身子坐正,手伸到後腰拔出了槍。
“不亮身份就解決他。”
“好!”
乾脆利落。
這小子…是真讓人喜歡!
摩托車帶著一陣惡俗的香水味,從他們身邊呼嘯而過。刀疤心裡把那人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也不知道是哪個狗日的剛買的摩托,迫不及待地帶著個女人出來炫。讓人恨得咬牙切齒的。
可李承坤居然還笑得出來,還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臉頰。明明剛才緊張到窒息,握著槍一副要殺人的場面。
嘴角勾起,刀疤似乎又不是那麼氣了。
當看見光華農場的大燈時,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