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言笑問:“怎麼不像你了?”
“換我要被捉弄,我肯定先去打捉弄我的人,而不是急著擦臉。”
“還記得那年隔壁鄭家的兒子在路上絆我不,我差點把他翻到井裡。”
鐵頭烙笑笑,眼角的魚尾紋拉得翹了起來,犀利的五官立即變得溫柔又飛揚。
那年的林利勝不到七歲,是南下客家地主林氏第八代長孫,雖時局每況愈下,但所受的寵愛卻不減分毫。
林利勝每天要做的事情除了讀書就是玩,無論是燒了人家的穀倉還是開了人家的魚塘。不管他闖了什麼禍,十里八鄉的不管是佃戶、長工還是地主,沒人敢動他一根毫毛。
不但如此,自己損了東西,第一要務還要確保林利勝安全無虞,再領著人來家裡報數,然後到管家那去領賠償。
有一天,也是像今天的一個晴朗的冬日。林利勝因為抄書抄得厭煩,生氣地砸了桌上一方明代的硯臺,然後被爺爺罰了禁閉,三天不可以出門。
林利勝只能悶在自家的院子裡門頭抓蛐蛐。
本來林鄭兩家,一個在村子的東南,一個在西北,並不相鄰。但隨著兩家勢力世代的壯大,後花園有堵圍牆就接上了。
那鄭家的小娃也不知怎的知道了訊息,爬上兩家相鄰的院牆上奚落林利勝,還取笑他是個女娃娃,今兒個被罰了,晚上肯定會躲在被子裡哭唧唧。
那時候的林利勝戴著圓圓的黑色綢帽,兩眉之間點了一顆紅紅的硃砂,與帽頂的紅色寶石交相輝映。濃眉大眼,白白淨淨,完全繼承了母親孫氏的美貌,於男孩子來說確實太漂亮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