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兩字帶著決絕,可想項氏已傷透了心,要與永濟侯府一拍兩散。
“笑話!”幾乎是項氏話音剛落,太夫人便厲喝一聲,冷笑道:“你說藍菊與你沒有半分關係,那她手中為何有你的東西!”
說罷,太夫人甩出一隻玉鐲子,怒道:“你敢說這不是你房裡的東西?!”
鐲子骨碌碌滾到項氏腳邊,項氏低頭一看,驚得目瞪口呆,不敢置通道:“不……不可能……這鐲子明明……”忽地想起了什麼,項氏抬頭悽聲道:“是有人刻意陷害我!這鐲子我早就已經賞給黃鶯了!”
顧安年微皺起眉頭,若是她沒有記錯,這黃鶯就是李嬤嬤所說的曾向項氏下藥,項氏如今最為信任的那個丫鬟。
“哼,你說你賞給了你房裡的黃鶯,可有人作證?”太夫人不屑冷哼。
她不能對顧安年如何,但是對項氏,她可以毫不顧忌。
“這……”項氏啞口無言。
她把鐲子賞給黃鶯時,並無其他人在場,如今,她確實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見項氏支吾說不出話來,太夫人眼中閃過得意之色,傲然道:“項氏,念在你為侯府育下子嗣,操持家務這麼些年沒有犯下過錯的面子上,老太婆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能找到證人,證明你的鐲子確實賞給了黃鶯,老身就立即放了你!”
這話說得寬容,表面是給項氏機會,然那強勢的語氣,卻是篤定了項氏尋不到證人,隱隱帶了嘲諷之意。這樣虛偽的寬容,讓宋祁與顧安年都不由皺起了眉。
“我……這……”項氏六神無主,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法子來,只得求救地望向顧安年。
顧安年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見太夫人又要開口,立即搶先一步道:“既然母親說鐲子賞給了那名喚黃鶯的丫鬟,那為何不傳那黃鶯進來問話?”
聞言,太夫人雖心中千百個不願,卻礙於宋祁在場,最終不得不聽從了顧安年的話,命人去傳了黃鶯過來。
太夫人心中恨恨想著:待揭穿了顧安年的惡毒面具,看逸親王是否還會護著這小賤人!
七十二、揭穿
在傳召黃鶯的期間,祠堂內堂一片寂靜。
顧安年垂眸深思。
她完全相信項氏的話,因為那個藍菊,確實不是項氏的人。
她跟在項氏身邊這麼多年,項氏手下的人,不管是明裡的,或是暗裡的,她都知道,在這方面,項氏對她沒有任何隱瞞。即便是在她嫁入王府後,項氏亦是事事都與她商量,是以當那叫藍花的丫鬟說出下藥的人名喚藍菊後,她便知曉項氏是冤枉的。
那名喚作黃鶯的丫鬟,顧安年見過幾次,也曾留意過,是以心中有幾分印象。她記著是在她嫁到逸親王府後,這丫鬟才漸漸得了項氏的親睞。
黃鶯是個光看面相,便讓人覺著十分精明能幹的丫鬟,是以顧安年能理解項氏為何會器重她。但凡是有些小聰明,又有眼力見的下人,要得主子的器重並不困難。
在聽聞了李嬤嬤的話後,顧安年便猜到了黃鶯是有人特意派到項氏身邊的奸細,為的就是裡應外合,尋找機會除掉項氏。而今日的一切,就是那幕後之人設下的局。
至於那個設局要陷害項氏的人——顧安年側首望向面無表情的顧之源,心寒了個透徹。
今日這個局並不巧妙,但奈何它極其縝密,在這個偌大的侯府裡,項氏已經沒有了可以信任的人,她尋不到證人,也尋不到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事到如今,除了依靠宋祁的權勢保下項氏,顧安年想不到第二個辦法。
然,即便如此,顧安年也不敢保證永濟侯府願意輕易罷手。
下意識地輕皺起眉。顧安年有些不知所措。
自到了永濟侯府,顧安年臉上便只剩了凝重,宋祁時刻注意著她的神色,此刻見她皺眉,當即握住她的手,安慰地捏了捏她的手指。
手上的觸感將顧安年從沉思中拉回神,她疑惑的抬頭,便見宋祁對著自己狡黠地眨眼撇嘴,那機靈古怪的模樣,頓時驅散了她心中的陰霾。她情不自禁彎起了唇角。
見她終於展露笑顏,宋祁湊到她耳邊低聲笑道:“法子我已經想好了,就算此事真是岳母大人做的,我也能保她平安無事的,你不要擔心。”
平平淡淡一句安慰的話。但顧安年知道他說到便會做到。
微微頷首,顧安年噙著笑。在他手心寫下三個字:我信你。
只這三個字。便讓宋祁喜笑顏開,自信高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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