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計較,即使贏了,也會失了田家的醫者風範,事實會證明誰是龍誰是蟲。
鍾燕萍伸出右手來,田老將指尖搭在了她的手腕上,仔細探查著脈息,而客房裡所有人也都安靜下來,不打擾田老看病。
一般大夫診脈快的一分鐘就好,慢一點的也就兩三分鐘,可是田老足足用了五分鐘,從進入莫家莊園開始他神色就一直淡淡的,此刻卻是眉頭蹙了起來,神色裡帶著凝重。
“把被子掀開來,我看看你的腿。”田老緩緩開口,心裡頭有些懊悔不改貪圖莫家豐厚的酬勞而趟這一趟渾水,鍾燕萍這個身體早就敗壞不堪了,也幸好莫家財大業大才能保住,如果尋常人家只怕墳頭上的草都多高了。
莫景趕忙將薄被掀了起來,為了方便今天看診,鍾燕萍穿了一條寬鬆的休閒褲,莫景將褲子腿捲到了她膝蓋上方,露出一雙白皙而異常消瘦的雙腿。
雖然莫景常年都給鍾燕萍按摩,家裡的看護也是盡力心裡的照顧著鍾燕萍,可是她的腿依舊是皮包骨頭,面板上還有陳年的疤痕。
“有痛覺嗎?”田老手指摁在鍾燕萍小腿的穴位上,見她搖頭之後,田老指尖增加了力度,“現在呢,能感覺到痛嗎?”
“沒有。”鍾燕萍依舊是否定,自己雙腿殘廢多年,國外最權威的骨科和神經科醫生都看過,都說沒辦法。
當初車禍導致骨頭粉碎性折斷,雖然後來重新接上了,可是神經已經壞死了,到如今這雙腿就跟是假腿一般。
又摁了好幾處的穴位,田老面色越來越凝重,“啟凡,將我的梅花針拿過來。”
田啟凡開啟帶過來的藥箱,將田老慣用的這套梅花針拿了出來,“爺爺。”
幾分鐘之後。
“田老果真是老當益壯,即使已經八十高齡,這下針的手法依舊讓我們望塵莫及。”錢專家再次奉承開口。
田老最出名的就是一套針灸術,只可惜這是田家的秘技,從不外傳,田老的徒弟裡也只有大徒弟和田啟凡這個長孫才學到了田老的梅花針,其他徒弟雖然也會一些,但終究不得精髓。
半個小時之後,田老收了針,洗完手之後,這才面色沉重的開口:“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治病不治命,當年車禍對莫夫人造成的傷害太嚴重,很多都是永久性的傷害,如今十幾年過去了已經成了頑疾,至多隻能緩解。”
莫老太太和莫芷蘭都沒有開口,這樣的話她們已經聽了好多年了,早就聽煩了,只恨鍾燕萍還一直活著,害的莫家斷子絕孫不說,每年還要耗費幾百萬上千萬的治療費。
“如果莫家主需要的話,我可以先開個方子,不過莫夫人這樣的情況,即使緩解病痛也是長期的過程。”田老不認為鍾燕萍的情況可以治癒,能緩解都不是易事。
看了一眼有些失望的莫景,田老遲疑了一下再次開口:“如果我施針的話,情況可以好轉一些,但是想要根治是絕對不可能的。”
田老已經八十歲了,給人看病都很少,更別說耗費精氣神的施針,但田家其實就是普通人家,當年田老跟著一個老中醫後面學醫,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有這個天賦。
田老三十多歲成名,一直到如今,快五十年了,田家的一切都是靠田老的診費換回來的,別墅豪車存款……可即使如此,田家的底子還是太薄了,而且現在有田老坐鎮,田家的中醫診所經營的很不錯,每年的利潤可觀。
可是田老一旦去世,田家勢必會敗落,畢竟但凡碰到真正的疑難雜症,不管是他的大徒弟還是田啟凡這個孫子只怕都無能為力。
所以田老想要拼一把,莫家家大業大,田老也不想謀奪莫家的產業,他只希望可以用莫家的股份做這一次的診費,不多,百分之十就足夠了,這樣只要莫家不倒,每年田家都能拿到百分之十的紅利。
“爺爺,你親自施針怎麼可以,這樣太耗費精力了,讓大師兄接手吧。”田啟凡連忙阻止,中醫施針太耗費心神,尤其是田老都這把年紀了,總不能為了救人將自己的命搭進去。
田老拍了拍田啟凡的手,清冷的臉色舒緩下來,“早年莫老家主曾經救過我,這一次也算是還了莫家的人情。”
這話說的冠冕堂皇,半點讓人察覺不到田老是衝著莫家的股份來的,而田老相信以莫景的為人,他必定不會捨不得百分之十的股份,這樣他此行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錢專家你們既然來了,也給莫夫人診斷一下,大家集思廣益也是好的。”田老緩緩開口,示意保健局跟過來學習的三個專家也給鍾燕萍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