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過西門風晚上要是想那事了,就會召來姨夫人來這間豪華套房共度春宵。
女子號哭聲不絕於耳,便聽到有一個女聲倒豆子般地哭叫道:“你個沒心肝地,我們這樣服侍你,你要玩什麼花樣,我都依著順著你。你許了諾的,一日沒有正妻,我就是你這房的老大。如今你倒好,居然敢揹著我給這狐狸精置了宅子,私底下還賞了這麼多的金銀,還要提拔她孃家兄弟,你眼裡還有我嗎?”
這話說出來,頓時炸開了窩,哭叫聲陡地提高了一倍。幾個女人七嘴八舌,大意卻是這樣的,原來西門風在風流快活時這番話卻是每個女人都說過了,現在被先前那人叫破,頓時叫罵聲連連,互相評資排輩,爭寵邀愛,緊接著便手腳齊出,打做一團,屋裡又是一陣“呯哩哐啷”響聲不絕,隱隱夾著西門風勸解告饒的聲音。
許多舊債都被翻了出來,東家前年生日多了一件首飾,西家去年給孃家補貼了一大筆,這些小事也只有女人們才會記得這麼牢,好像是彼此間有深仇大恨一樣。當然這話是西門嵐說的,我是絕不會同意的。
西門嵐大著膽子在窗上刺了個小洞湊眼往裡看,到了這時候他還是很顧及西門風的武功的,謹慎地閉住了呼吸,不敢讓西門風有萬一的警覺。
雖然這屋的奢華素有所聞,此刻親眼見到,仍是不禁大吃了一驚。雕樑砌棟,描金鑲漆,各種異國的奇珍異寶比比皆是,稀罕古董、名家真跡擺得花團錦簇,便是以西門一族的豪富。也不是輕易能蒐羅得到的。
不過這說的是這屋子的原貌,如今這屋裡卻像是颱風過境,橫掃一切,地上到處是被砸爛的古董擺設,原本繞在樑上裝飾的匹匹柔絲輕紗也大多被扯得破爛不堪。不幾。又從內間扔出個檀木盒子來,丟在地上,倒出了不少做那快活事用地稀罕玩意,看得西門嵐眼都不肯眨一眨,恨不得去拿了自己也來試用。
當然這種齷齪心思他自然是不會跟我說的,不過看他一臉神往,我用腳趾也猜得到。西門風平時自住的屋子我是親自去過的,簡單樸素,一無所有。與西門嵐口中描述的根本是天壤之別,也不曉得他是惺惺作態還是人格分裂。
聽他們說話,分明是幾個姨夫人不知打哪得來的訊息,認定了西門風被最後進門的那個小妾狐媚了去,深夜不寐,一大早便約好了一起來找西門風評個理。結果正好是那個得寵的小妾陪過夜。冤家路窄,便鬧了起來。看樣子西門風是想偏袒那小妾的,結果惹得幾個母大蟲們號哭撒潑,把西門風弄了個大難看。鬧騰中某夫人一語洩露天機,頓時變成了五美爭風的局面。
西門嵐睜大了眼睛繼續偷窺,一陣喧鬧叫罵後,打鬧便升了級了。但見得內間的珠簾飛揚跳動。晃動間便見到某夫人騎在另一夫人身上。纖纖兩指摳向對方眼珠,嘴裡嚷著:“叫你這雙桃花眼勾人!”其餘幾位按腿的按腿,按手的按手,直嚇得那位夫人花容失色,驚叫連連。
西門風原本在五位夫人間團團亂轉,勸勸這個又勸勸那個,眼看著事情鬧大了,情急之下一揮掌,打得挖眼那位夫人在半空中翻了個跟斗,一屁股落在地上。落地時驚惶失措,玉手揮在了翻到的椅上,敲得紅腫了一塊,頓時殺豬般叫將起來。
“你個死人,還說我這手長得最美,最合你心意,老是摸個不停。現在有了這小狐狸的小手,就不要再摸我地手了是吧?”
西門嵐在門外聽得直皺眉,心下連連慶幸自己不曾娶妻,要是換了自己每天過這種生活,除了逃之夭夭便只有一刀把這些娘們全殺了。
西門風又忙去扶起地上這個,嘴裡自然是說盡了好話,無奈這些話若是獨處時自然大大有用,可如今身邊還圍著四個如狼似虎,自然是按下了瓢浮起了水,搞得西門風頭大如牛,狼狽不堪。
西門嵐在外面顧自看熱鬧,他一向只見到西門風威風八面,殺人如麻,從沒見過西門風這般吃癟的模樣,要不是腦子裡還記著自己是在偷窺,當場就要笑翻了。此刻強忍著笑,真是忍得好不辛苦。
西門風可能真的是被折磨得受不了了,大喝一聲:“都給我閉嘴!”臉色鐵青,表情陰森,活像是地獄來的無常。
幾個姨夫人被他一兇,都嚇得閉了嘴。不過還沒清淨一會兒,又把他這聲獅子吼忘到了腦後,再次吵作一團。也不知道怎地,西門風在外面是深不可測,無人敢擼虎鬚,可到了內房,卻偏偏地對這幾個夫人無可奈何,任由她們推來掇去,撒嬌撒潑,毫無辦法。若要把此事宣揚出去,我看夷然不信的絕對居多。
正在西門風頭疼的時候,常樂蹬蹬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