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文化人不好找。”任九貴嚴肅道。
大兵哭笑不得問:“哦,我明白了,文化人就是幹這個的?”
“當然是啦,腦力勞動是啥,還不就是動腦筋想咋個去坑人呢?別看一個一個人模狗樣,其實都是老鼠尾巴上綁雞毛,沒一個好鳥。”九貴道,看來作為沒文化人,對文化人沒啥好感,特別像八喜那樣的。他扔裡手裡的黃瓜蒂,扭鑰匙,打火,載著一車菜糧,晃悠悠地回一品相府小區。
話說得多了,大兵倒看出端倪了,背後的詆譭,倒不是八喜真有問題,而是九貴哥出於妒嫉,工人都是八喜招的,大部分活也是八喜攬的,這號能人就工頭上面的頭,九貴哥的姐們也對八喜相當看重,你說能不讓小舅子鬱悶麼?
初聽覺得可笑,細砸摸又覺得可愛,看久了,大兵倒不覺得九貴這張倭瓜臉醜了。相比醫院裡醫生那笑裡藏刀的關懷,相比那些警察疑神疑鬼的審視,大兵倒覺得更喜歡這個關係並不複雜的群體,喜歡這些人帶著狡黠的單純。
是啊,無非就是想騙個便宜勞力,而大兵卻不介意這樣一個臨時的棲身之所。
就在他剛覺心安的時候,事情就來了。車駛到離小區還有不到一公里,任九貴嘎唧一剎車,搖下車玻璃就罵娘,大兵一瞧,是賊頭賊腦的三蛋攔車,他顧不上多說,拉開車門鑽到後廂,和一堆菜糧窩在一起,緊張地道著:“頭兒,出事了……好幾個警察來找他。”
手指所向,是大兵,大兵心裡喀噔一下,知道報社搗亂的事犯了,恐怕警察順藤摸瓜找到這兒來了,任九貴盯著他,三蛋急急解釋著,八喜在支應著呢,讓他出來攔著車,先躲躲。
大兵不忍心把厄運帶給這些有一飯之恩的人了,他道著:“沒事,九哥,反正我都想不起來啥事了,能把我咋地?我不給你們找麻煩。”
“等等。”任九貴喊了聲,回頭問三蛋:“你看是啥陣勢?抓人咧,還是問人咧?”
“好像不像抓人,還來了一女警,就問是不是來咱們這兒來了,這不八喜怕撞上。大兵穿個病號服跑這一片,肯定有人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