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與落四(2 / 3)

去了,在此期間,村裡的熱鬧氣氛自然超過了往年,原本一次放一掛鞭的習慣被改變了,多放鞭更能鎮邪驅邪的念頭佔了上風,大多的人家要放到兩掛鞭,有的人家竟放到了三掛、四掛,同時,仙人廟裡接連不斷地有人前來燒香點燭,已成了村人矚目娃崽兒嬉戲的熱鬧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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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振書已被撕纏得手忙腳亂焦頭爛額了,他不得不一次次往返於神廟子和庭院之間,既要照顧神廟子裡的火爆人氣,又要絞盡腦汁地挖掘北山開發與自家利益之間的種種聯絡,還要應付脾氣越來越焦躁了的冬至開商店的麻纏事,更要和回家過年的孫子秋分琢磨李氏家族今後的發展大計。

這些天來,冬至已被柱兒店裡的生意饞紅了眼,他死纏住振書不放手,叫他兌現競爭上崗時的承諾,振書也曾幾次努力地去做四方的思想工作,但都沒有個好結果,四方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任憑振書和四季兩口子磨破了嘴皮子,就是死憋著不鬆口,追急了,他就把不同意的理由全推給了銀行兩口子,叫振書跟他們講去,振書自知無法在銀行面前張嘴,也就憋了氣地受著冬至的撕鬧,弄得他頭頂上終日罩著一片愁雲慘霧。

冬至見爺爺沒了脾氣,也沒了動作,便愈發惱怒,他徑直找到秋分,想憑了他在家中不同一般的地位和身價,讓他趁勢再添一把火,把全家人煮熟了燒毛了再說話。

秋分就問振書,是不是冬至沒錢開商店,才家裡家外地滋事鬧事的。

振書苦笑道,我算是叫這個臭小子給訛上哩,要本事沒本事,要本錢沒本錢,還淨想好事,天下哪有那麼多的好事叫他撈哦。

秋分笑道,爺,他不就是想開個小商店嘛,這點破事還算個啥大事呀,等把咱商議的事體安頓妥了,啥問題也就都好解決了。

秋分所說的事,正是他此次匆忙趕回家過年的真正意圖,再有不到一年的時間,秋分就要解甲歸田光榮復員了,他原本可以繼續留在部隊裡多服役上幾年的,而且已經把部隊裡上上下下的關節打理得水光溜滑的,但是,自從接到了振書寄給他的密信後,秋分的腦子裡一天都沒有閒著,他總是惦記著茂響遺下的那片半路夭折的基業,那塊出產寶貝石子的西山石子場,在度過了許多個難眠之夜後,秋分決定立即抽身回老家一次,跟家人細細商談自己的立業想法。

回家的當天晚上,也就是大年三十夜裡,秋分沒敢守著全家老少的面提說,藉著在老家守年夜的機會,他把振書一個人拉到清冷的堂屋裡,祖孫倆促膝細談。

秋分的想法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自己不管在裡再幹幾年,總有捲鋪蓋捲回來的那一天,這些年,自己在部隊裡摸爬滾打地死拼,不過是混了張當票而已,一點兒的立業根基都沒有落下,茂響的舉動,連同他的升降起伏,給了秋分內心極大地震動,同時,也給了他一個啟發,創造了一次難得的巨大商機,他要在茂響跌倒的地方,重新創造出屬於李氏家族的私有根基和霸業來,為自己的未來出路奠定下堅實的基礎。

振書先是叫他給說懵了,秋分有了今天的身價,是李氏老祖宗積了幾輩子德才修來的,更是振書率領全家人朝前飛奔猛闖的強大精神動力,就這麼輕易捨棄了,這讓振書很難理解和接受,再者,茂響就是因了開辦石子場,才弄到現今兒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秋分還是導致茂響悽慘下場的關鍵性人物,這些,秋分是不應該這麼快就忘了的。

振書愣了半晌兒,才膽虛地問道,咋兒,你真的不想在部隊裡幹了麼,你可想好哩,在部隊裡幹,那是公家人,吃皇糧的,要是回家裡來了,可就是刨土坷垃尋食的下賤農人哩,再講,茂響是個多能多橫的人哦,又有杏仔幫襯著,到頭來還不是弄了個雞飛蛋打嘛,你還要去動那份心思,不是自找難看麼,

秋分一臉的認真相兒,耐心地回道,爺,在外頭混,早晚都是要回來的,咱不像勞動,現今兒已經是官哩,他就是在部隊上呆一輩子,國家也會供著養著的,咱是個大頭兵,哪個部隊會養咱的老吔,要說西山的石礦,那可是個聚寶盆呀,戳上一鐵鍁,就是值錢的寶貝疙瘩,咱要是不去搶先佔下了,早晚會有人拾漏兒的,要說茂響倒了血黴,那也怪不得咱們,怪只怪他自己不懂法,搬起了金磚砸了自己的腳丫子,咱就不同了,能知法用法,只要辦齊了合法手續,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沒法子治咱呢?還有就是,咱老李家一直在村裡撐不起一片天地來,你知因了啥兒吧!就是缺了在村裡掌權撐腰的人,雖說我哥現今兒弄了個副總幹著,畢竟不是當員,又沒有根基,再想朝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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