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近(4 / 5)

和油然而生的自尊威嚴,也漸次破土而出,露出了嫩嫩的芽尖尖,他要千方百計地保持住這種難得的榮耀和自尊,生怕再有任何的詆譭和缺失。

俗話講,是可忍,孰不可忍,要是李家人再這麼忍氣吞聲窩窩囊囊地忍下去的話,甭講村人瞧不起振書一家人,恐怕連山裡放光山外有響的自家人也瞧不起他自己了,李家人啥時受過這麼大的外氣呀,不給茂響點兒顏色看看,怎能壓得住這條翹頭擺尾的“畫匠盤”蛇吶。

基於這種認識,振書一大家人最終有了高度一致的意見,那就是,堅決打壓茂響的囂張氣焰,只要壓制住了茂響,就可以傲視整個杏花村,自今往後,李家人便能牢固地屹立在杏花村的地盤上,任憑風吹雨打日曬火烤,也傷不到自家一根汗毛了,至於木琴及木琴掌控下的果脯廠,似乎對自家並沒有造成任何威脅和傷害,自然不在打壓範圍之內,即使他想一口吞成個胖子,連帶著把木琴一塊拾掇了,就目前形勢和自家實力,恐怕也是螳螂擋車自不量力了,這一點,李振書比誰人都看得清楚,也就壓根沒有生出一丁點兒的想法來,只是如何打壓茂響,怎樣給這個不可一世的石子場以致命地一擊,振書還尚未拿出個穩妥的辦法來,

李振書一家絞盡腦汁地想著禍害茂響的石子場,誰知,這害人的法子還沒想出來吶,自家人倒先受了害,這首當其衝的受害人,就是倒黴透頂了的冬至。

臘月二十七這天凌晨,天還不亮,村人因了辦年勞累,尚還賴在床上酣睡,誰也沒想到,鎮派出所裡那輛跑起來震山響的破三輪摩托車,轟轟隆隆地駛進了村子,摩托車把林所長和上次前來勘查被盜現場的幹警,直接馱到了木琴屋後的酸棗家門前,倆人下了車,一個轉悠在院牆四周,一個上前“乒乒乓乓”地使勁兒砸門。

尚在昏睡的酸棗一個咕嚕爬起來,他隔著窗子大聲問道,哪個呀,這麼早敲門,有事麼。

林所長也不搭腔,仍是使勁兒地砸門,推得整扇門板都開始晃悠起來,另一個幹警乾脆脫了棉大衣,摘了棉帽子,他倒退了幾米,弓起腰身,幾個箭步竄上了不算太高的圍牆,翻身進入了酸棗家的庭院裡,他開啟了門閂,又踅身貼靠在了屋門口上,厲聲叫道,開門,快點開門。

酸棗老兩口子都被驚傻了,倆人擁被坐在床上,動不得身,下不了地,酸棗還哆嗦地問道,是誰吔,這是要幹啥兒嘛。

此時,睡在外間的晚生一個激靈爬起來,臉色突變,他急三火四地蹬上褲子,套上棉襖,眼睛近乎絕望地四處找尋著可能逃跑的路徑,屋內唯一可以逃脫的路徑,只有被封堵死了的屋門,除非他能縮身變成老鼠,從老鼠洞裡逃出去,他幾步竄進了裡間,嘶啞著聲音悄聲說道,要是問起我,就說不在呀,說罷,他“哧溜”一下鑽進了爹孃的床底下,像條僵死了的硬蛇,悄沒聲息地緊貼在冰涼的牆根下,動也不敢動,氣也不敢喘。

酸棗老兩口子又被晚生的舉動驚得目瞪口呆,不曉得發生了啥禍事,更不明白娃崽兒怎會現出這麼一副惶恐狼狽的樣子。

屋門還在響動,叫門的聲音也是越來越急促嚴厲,大有破門而入的架勢。

酸棗戰戰兢兢地挪下了床,想去開門,忽地又感覺到自己還光著身子,他又哆哆嗦嗦地把蓋在被子上面的棉襖棉褲套到冰涼的身上,才過去開了屋門,門外的那個幹警推門就竄進了屋子,外間裡屋四處察看,他還不歇氣地厲聲喝道,你家的晚生呢?你把他藏哪兒了。

酸棗想起剛才晚生交代的話,便結結巴巴地回道,沒見,沒見哦。

酸棗婆娘也是扯著變了腔兒的聲音,跟道,沒哩,好幾天都沒見哩,咋了呀。

幹警指著外間床上亂糟糟的被褥,喝問道,這床是誰睡的,被子裡還溫熱著吶。

酸棗婆娘不敢再回話,眼睛卻老是驚悚悚地瞄自己身下的這張床,幹警是幹什麼吃的,立時便捕捉到了這一微小的細節,他探身撩起床單,拿手電筒朝裡一晃,喝道,快滾出來吧!跟我弄這樣的小把戲,還太嫩了點兒吧!

晚生緊緊貼靠在牆角里,就是賴著不肯出來,幹警隨手抄起屋角上的頂門棍,向床下搗去,晚生受疼:“哎哎呀呀”地回道,別搗哦,我出來還不行麼,說著,他還真就聽話地從床底下爬了出來,並帶出了一身的老灰和滿頭滿臉的蜘蛛網來。

幹警喝道,把手背過去,說著,就從褲兜裡摸出一副錚亮的手銬子來。

他還沒來得及把銬子扣到晚生手腕上,晚生猛然推開幹警,把他推了個四仰八叉,自己則向門外沒命地竄去,就聽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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