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路三(3 / 4)

兒上,就有傳言在不知不覺中四下裡蔓延開來,且傳得沸沸揚揚,鬧得官場、坊間隨處可聞。

先前,楊賢德還沒當回事,依舊忙活著自己手中的事體,特別是忙三火四地過問著“天然”廠的這場官司,大公無私地幫沈玉花謀劃和佈局,這個時侯,就不斷地有縣城及部分鄉鎮的夥計同行們頻頻打來電話,旁敲側擊地打探證實這事,這就叫楊賢德心裡發毛,覺得無風不起浪,有風聲必會有起風出響的來處,他不得不暫時放下了幫“天然”廠打官司的事,集中精力上躥下跳地探尋傳言的真偽。

楊賢德還沒徹底打探清楚實情吶,縣紀委卻叫他去談話,楊賢德去了之後才得知,外間的傳言並非空穴來風,的確有人接二連三地給市、縣兩級紀委寫舉報信,說他在北山鎮諸多方面存有經濟上的問題,要求他據此配合縣紀委的調查,同時,縣紀委還特意提醒楊賢德,凡是涉及到“天然”廠的各種事務,他楊賢德暫時都不得再插手,等調查過後,再視情形而定。

當時,楊賢德眼前一黑,差點兒氣昏在紀委的辦公室裡,楊賢德憤怒地吼道,這是誹謗誣陷。

怒歸怒,吼歸吼,紀委已經作出了決定,在沒有查清事實真相之前,沒有個明確說法,任你是天王老子,這決定也是更改不了的。

接下來的日子裡,楊賢德便時常在鎮子和縣紀委之間兩頭跑,既要冷靜地履行好一鎮之長的職權,還要十分審慎地接受縣紀委的調查訊問,至於“天然”的官司,由於有了縣紀委的告誡,楊賢德有意迴避了,不再過問此事,有時,他甚至躲著沈玉花,不敢過分跟她照面,因而,沈玉花的處境及“天然”廠官司的進展情況,楊賢德便一無所知了。

沈玉花當然聽說了楊賢德此時的尷尬處境和不利局面,但是,她不去找楊賢德,又能去找誰來商討主意呢?在躊躇了幾天後,沈玉花還是腆著老臉,進了鎮大院裡。

此時,已到了盛夏,已有多日沒有下雨了,灰白色的天空裡懸掛著一輪刺眼的驕陽,噴吐出灼熱的光線,毫無遮攔地射向地面,地面上被烘烤得著火一般,到處滾湧著熱浪流火,街面上,已難見到行人,間或有一兩隻狗兒露面,也都伸著長長的鮮紅舌頭,耷拉著尾巴,緊貼著牆根陰涼處,一溜兒小跑著匆匆溜過,不敢過多地停留,即使有人佯作痛打狀,狗兒們也不敢有絲毫地反抗或狂吠,反而貼得更緊,溜得更快。

百姓們上地鋤草鏟地,都調整在早晚的時間裡,天還不太亮,人們就趁著涼爽,早早出工,到了下半晚兒,再抓緊忙活上一陣,中午的時候,則蹲坐在自家小院裡喝茶休憩,或是拎著馬紮、杌子,聚到街頭巷尾的樹蔭下,談天說地講古論今,愜意逍遙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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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大院裡沒有一絲兒風,更顯得蒸悶灼人,院裡的幾株高大垂柳,愈發低垂下柔長的枝條,茂密的葉片也疲軟地耷拉著,沒有了往日的精神頭兒,各個辦公室裡的門窗,盡皆大敞四晾著,各式的吊扇、檯扇、落地扇,全把風速調到了最大檔位上,發出“嗡嗡”的聲音,雖是風速不小,旋起的風頭把辦公桌上的紙張吹得抖動不已,卻難感涼意,屋內和屋外的氣溫近乎相同,空氣已被灼熱,旋起的風也盡是熱風了,送不來涼意,解不得熱渴,就有人蹲坐在電扇底下,喝著涼開水,冒著黏膩膩的細汗,手裡不停地搖著一柄柄大蒲扇,依然難解周身近乎凝固了的酷熱暑氣。

沈玉花徑直來到楊賢德的辦公室,他的辦公室在黨委辦公室後面的一排屋,是單獨的一間,與胡的單獨兩間辦公室比鄰,胡辦公室的門窗緊閉著,想是他不在屋裡,這正好隨了沈玉花的願。

楊賢德的辦公室裡很是簡陋,有一床、一桌、一椅、一檔案廚、一落地扇,外帶一組沙發和茶几,門口放著一個臉盆架,一個搪瓷花臉盆,上面掛著毛巾,就是這點東西,也把一個不算太大的屋子塞得滿滿當當的。

他的屋裡也是熱得很,那臺落地扇“呼呼”地搖轉著,對著他的身子拼命地吹著,卻並未帶給他多少涼爽,他也是不得不手握一柄大蒲扇,趴在辦公桌前,邊扇邊認真地審閱著一摞稿子,身上的汗衫緊貼在細汗不斷的肌膚上。

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見是沈玉花進了他的辦公室,楊賢德撂下蒲扇,把落地扇頭推向了沙發的位置,他招呼沈玉花坐下,還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涼茶。

楊賢德開口問的就是,官司打得咋樣了,有新進展麼。

沈玉花擦擦額頭上的粘汗,一口氣把涼茶喝了個底朝天,她喘息著回道,有新進展的,都是人家的,咱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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