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鑼開場(2 / 3)

兒又沒有夠條件的娃崽兒。

他先是想到了振富家,並把這訊息透露了過去。但是,洋行也不熱心去當兵,而是近乎狂熱地迷上了杏林管理,見天兒影子般地跟在秦技術員的屁股後頭搞管理。振富不敢在大白天裡直接去酸杏家,怕讓木琴知道了倆家走動得親近,會有什麼想法。他夜裡親自跑去道謝,無不遺憾地說道,兒大不由爺呀。死洋行鬼迷心竅地跟定了秦技術員。陽間大路他不走,偏偏要走鬼道不回頭呢。空讓你牽掛了呀。

酸杏只能一笑,說,和俺家的人民一樣呢。娃崽兒有自己的主見,跟著搞杏林管理,未必不成氣候。

那麼,剩餘的指標當然也就便宜了振書家。得到最大便宜的,就是四季家的二兒子秋分。他家大兒子夏至也是著了迷般屁顛屁顛地跟了秦技術員學習杏林管理知識,還沒有去當兵的想法。

蘭香從心裡感激酸杏兩口子,就經常出入酸杏家的庭院。不是今天送幾樣米糧,就是明天去幫著做幾樣活計,倆家走動得很是頻繁。她對木琴的熱切勁兒也漸漸地淡了一些。

經過一次次地體檢選拔,勞動和秋分的兵已經定上了,最近幾天就要走人。

在村人大跌眼珠子的驚訝羨慕中,倆家緊張地為倆崽子的出行做著準備。其實,也沒有啥準備的。部隊上來帶兵的人早說過了,啥兒也不用帶,連褲衩都不叫做。到時,倆人換上黃軍裝走人就行了。但是,倆家人不敢相信有這樣的美事,依然急慌慌地為娃崽兒趕做。還惦記道,山裡人從來都是穿滑筒子襖褲的。若是出去睡覺,不得叫外面人笑掉大牙呀。但是,這衣服如何縫製,誰也沒有做過。

蘭香拿著已經改了三回的內衣,又跑去找婆婆幫忙修改,說秋分老是嫌不得勁兒,要麼襠淺得提不上腰,要麼嫌深得能揣進頭兒豬仔。振書女人也是傻了眼。萬般無奈下,她就拿著這件“半成品”,去找三兒媳婦金蓮。金蓮還是獨門獨院地居住在河西岸高坎上的院落裡。庭院裡依舊收拾得雜草不見井井有條。金蓮也整日穿戴得齊齊整整乾乾淨淨的。每天,除了料理院外屋內的瑣碎家務,她就一心一意地供奉著神龕上的神靈牌位。因為來她家裡的外人幾乎沒有,她便不再像在飯店時那樣偷偷摸摸遮遮掩掩了,而是直接把神位擺放到明堂正中顯眼的北牆上。一進門,就正對著神龕。她特意請人給做了一個大條几,靠北牆安放著。上面供奉著老師的神位。還用一塊大紅布細細地裹著,顯得十分搶眼。

神位是一塊很精緻的小木牌,上面寫有“先師神靈之位”幾個字,是振書費了好大的勁兒書寫出的極精工的正楷毛筆字。神位前放著一個似乎很有些年頭的銅香爐,裡面晝夜燃著三隻香。香爐的旁邊擺放著蘋果、糖塊、點心等供品。金蓮一天三時地對了神位叩頭禮拜,日日不間斷。

振書女人進門的時候,金蓮正對了神位埋頭禮拜,嘴裡還唸唸有詞地叨咕著什麼。振書女人不敢隨意打擾,就悄沒聲息地躲在門外靜候著。直到金蓮禮拜完畢,方敢進了屋子。她先對著神位作了個揖,才拿出秋分的內衣,讓金蓮給修改。

在供銷社飯店居住時,金蓮就已學會了縫製針線活。家裡大人小孩的衣褲,也都是她親手縫製的。因而,這樣的小活根本難不住她。她沒有因與蘭香的不和睦而置之不理,而是挺痛快地接過來,放到鍋屋的土炕上,認真地修改起來。

金蓮一邊做著手中的活計,一邊與婆婆閒聊起來。她說,昨晚,老師告訴她,村裡要不太平哩。這兩年裡,恐怕總要出事呢。

振書女人吃驚地問道,咋咧,又要出啥事呀。

金蓮說,天機不能洩露哦。你就等著瞧吧!早晚就要有動靜嘞。要是村人能合起心來敬神禮拜,或可免除這場災禍呢。

振書女人說道,咋能合起心喲。除了咱家還能真心實意地供奉神靈,你看看,有哪家還對神有誠意吔。

金蓮說,也不是的。就是有人想供奉神靈,也不知到哪兒供奉,怎樣供奉呀。除非在北山腳下建起座神廟子,月月去燒香禮拜,也就算誠心供神哩。那個地方本來就有座神廟的,供奉的就是我的老師。後來,我老師又閉關修煉了幾百年,足不出仙洞神府,敬神的人也就漸漸懶散哩。到最後,竟連神廟也弄沒咧。現今兒,老師又重開洞門出府拯救世人了,可又沒個落腳的地方,就找上了我。可我這地方太小,施展不了多大的神威。得有個神廟依靠著,老師才能大施法力,去救那些受苦受難的人呀。

振書女人咂舌道,要說這修廟敬神的,過去還行,現今兒可不敢明瞪大眼地搞了呢。公家可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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