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1 / 3)

猶豫再三,他還是腆著臉面,在路上截住木琴。他把自己的擔心講了出來,並解釋道,我本來不該插這個嘴的,也顯不著我來多管閒事。就是看著這樣搞,放不下心。村人也都是有想法,礙於情面和身架,才不敢與你講。你也甭怪我多事哦。

木琴大受感動。她說道,大叔,虧你不計前事,真心來提醒我。這事,我也是考慮再三才決定的。當初,我去市裡時,就是想聯絡一下怎樣管好杏林。誰知,市裡的人非常熱心,說不要任何報酬,專門免費派個最好的研究員來幫咱搞。就是想透過幫扶,在咱村搞出個現場典型,把全市的果林生產推動上去。說白了,就是借咱這塊地兒,打出他們的牌子,等於替他們搞宣傳了。我想,這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呀,就痛快地接了下來。看來,秦技術員是真心實意地幫咱搞管理的,不會有事呀。

聽見木琴這麼說,酸杏不再說話。他寒著臉聽著,末了道,該提的醒兒,我也提哩,你就看著辦吧。說罷,轉身回了家。

振富茂林們依舊習慣性地前來探問。酸杏就把自己與木琴交接的事講了,說,她認準的事,誰也拉不回來,何況是現今兒的我呢。

人們都充滿了憂慮,說眼瞅著是往火坑裡走的路,得想啥法止住才是呀。這樣的悲觀情緒,更進一步地刺激著酸杏。他覺得,木琴正帶著全村老少一步步地向火坑裡挪動著,即將要烤成糊肉了。他越發坐臥不安,像以往一樣,替全村人焦心上火。

女人瞭解酸杏的苦楚,就勸說道,你也別為這事受煎熬了。反正咱都不幹咧,由著木琴掌管執事吧。弄好了,咱跟著沾光。弄不好,就算沒有杏林這回事。往年,咱沒想過賣杏,誰又在意過杏林的好孬呀,不都當柴砍了燒火麼。

酸杏不願意聽。他說道,話雖是這樣講,可咱不是吃過賣杏的甜頭,都把人的胃口調得老高了嘛。要是忽地一下子弄砸咧,不僅對村裡人交代不過去,恐怕還會引起大亂呢。

女人不再勸說,而是心下可憐道,看來自己男人當官當上癮兒哩,都忘記自己不是官了,還在想著官內的事。

酸杏思前想後了好一陣子,終於下定決心,要阻止杏林冬剪生產了。

他把振富和茂林找來,把自己的意思講出來,看他倆是啥態度。振富和茂林早有此意,卻不敢挑頭兒。今兒,見酸杏又冒出了頭,心下當然樂意。只是倆人不知如何阻止才妥當。

酸杏點撥道,只要大家夥兒不出工不動手,指靠著技術小組的幾個人,就是剪到杏熟了也剪不完吶。再者,各家都把參加技術小組的自家娃崽兒撤回來。秦技術員就算長了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呀。

這樣的主意,正說到了倆人心坎上。只要振富負責把洋行撤回來,振書負責孫子夏至,茂林和茂青負責公章,酸杏負責人民和柱兒,這事也就成了。

在經過了一陣周密地謀劃分工後,仨人便分頭開始實施這一“阻止計劃”。

------------在動員村人拒絕出工上,酸杏再一次顯示出了自身擁有的強勁號召力。

賀姓人家中,除了酸棗和滿月兩家外,其他人家均聽從了酸杏的意見。就是堅決反對集中管理杏林,不但不出工,還齊了心地要求把原本屬於自家的杏林再要回來,由自己舞弄,決不允許技術小組的人插手。

滿月家不跟隨賀家的集體行動,當然有滿月懷揣著對秦技術員誠心誠意感激的成份。更主要的是,喜桂已經早亡,一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家,不顧全大局,執意迷信木琴和秦技術員的鼓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因此,沒有誰拿她當回事的。

只有酸棗的執意妄為,令賀家人,特別是酸杏大惑不解。其實,原因也很簡單。酸棗對木琴一家人的感激之情,從來就沒有中斷過。即使是自家婆娘與滿月和福生娘當街對決慘敗後,與木琴弄得水火不相容的那些日子裡,酸棗依然不改初衷。認為木琴就是下世的活菩薩,是特意來拯救自己出火坑的大恩人。

自打遇上了木琴一家人,他的倒黴日子就逐漸發生了可喜地變化。他自己不僅有了足足地渴望生活下去的信心和動力,更為關鍵的是,福生兩口子又幫自己成立了家業,有了晚生這棵獨苗苗。這一切,沒有木琴一家人的鼎力相助,自己做夢也不敢想象的。因而,不管是誰想要觸犯木琴的利益,也不管是對是錯,他都要毫不猶豫地站在對立面,死心塌地地跟隨木琴,幫她抵抗哪怕是天塌地陷般的災難。酸棗婆娘所以要同意男人的想法,理由更加簡單。若是換了任何一個人來做她的工作,她都會喜不迭地把自己視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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