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水(2 / 4)

比較輕鬆的活計,要不的話,杏仔也不會傻到非要跟壯實的棒娃對打的地步。

在鍾兒撕纏著杏仔也要學學摔跤的當口兒,倆人已經進了酸棗家的庭院。

屋子裡並不冷清,酸棗依舊躺在床上,精神頭明顯比下午強了許多,婆娘雖然沒有跪在主的畫像前唸叨,仍在端坐一旁低眉垂目地念想著什麼?其實,她沒有跪在聖像前,是因為她跪拜的地方被勞動佔了,那地方被安放了一張飯桌,上面擺著幾樣小菜和碗杯筷碟,勞動夥著人民,正跟京兒對飲,如此看來,即便杏仔倆人不急著趕來,京兒也不會埋怨的,京兒被纏住了,正硬著舌頭喝酒講話吶。

按照鳳兒的想法和酸杏的安排,今晚準備把酸棗老兩口子接到老家,一起吃年夜飯,但是,酸棗老兩口子死活就是不去,酸杏沒法,只得先在自家裡早早吃過了飯,便打發人民和勞動端來了酒菜,勸酸棗老兩口兒吃點喝點,酸棗不好拂了侄兒們的好意,勉強臥在床上吃了點飯菜,婆娘卻是一點兒也吃不進去,她肅穆端坐著,跟下神兒的一般,倆人正勸說著,京兒進來了,於是,仨人便接上了火,既為了調節屋內沉悶的氣氛,更算是仨人幾年不見的一次聚會,

見到杏仔和鍾兒來了,幾人自然不肯放過,硬要拉他倆坐下,跟著喝酒,杏仔倒是大大方方地坐下了,鍾兒卻“哧溜”鑽進了裡屋,攥著酸棗的手拉呱去了,任憑勞動怎樣激他勸他拽他,就是不肯出屋,酸棗疼愛地對勞動道,他才是個學生娃兒,喝酒傷了腦,怎能上得大學幹得大事吔,就讓他跟我拉拉吧!我也怪想的,好歹總算是把勞動攆出了裡屋,饒了鍾兒一回。

這個時候,京兒仨人正在認真地商議著一件事,就是酸杏和酸棗今後的出路問題。

勞動說,爹的腿腳不方便,幹不了大活重活,整日呆在家裡頭又悶得慌,得想法給他謀個輕快的差事才好,雖說咱爹吃穿不愁,但心裡鬱悶,總不會是個好事吧!二叔年歲也大了,又指望不上晚生,也得替他尋思個出路才穩妥。

人民道,乾脆咱弟兄幾個把倆老人的生活全包下算了,要不的話,也真夠人擔驚的了,還惹得外人笑話咱,看咱的饑荒,就是咱爹的事不好辦,他脾氣又大,性子又急,到哪兒都說一不二的,原先,我跟他商議過,想叫他去廠子裡看看大門什麼的,既輕快,又有人幫場解悶,你猜爹怎麼講,我一不吃你的,二不喝你的,叫你操哪門子的心思,滾一邊去吧!你們瞧瞧,爹還拿幹部架子來壓制人,好心不得好報呢?

京兒悶悶地吸著煙,沉思了大半晌兒,他才說道,我看有個好法子,保管能叫他愉氣,對咱村子也有好處吶。

杏仔問道,啥好法兒,講出來嘛。

京兒說道,今年,我到山外收購果子,見很多大果園裡都有放蜂的人家,一溜兒擺著幾十個蜂箱,就靠著賣蜂蜜掙錢,收入很可觀的,這蜜蜂專靠採蜜為生,是傳花授粉的好手,若是叫倆老人合夥養上幾十箱蜜蜂,一個腿腳勤快,一個腦瓜子好使,又不勞累,還能賣蜂蜜,豈不是一舉兩得麼,再說,咱村子處在大山深處,一年到頭有開不敗的鮮花,蜜源有得是,就是不知這蜜蜂要到哪兒去圖貨,怎樣才能養好。

勞動擊節嘆道,京兒,真有你的,你要不說,我還真就想不起來呢?膠東那地方的果子多,養蜂的人還真就不少,想是跟你講說的好處差不多,這蜜蜂的事,不用你操心了,我在膠東有不少戰友,就叫他們給弄些來,養蜂的法子也好辦,就叫爹跑一趟膠東,先跟人家學學唄,等學會了,就連人帶蜂一起運回來,這不是啥難事呀。

鍾兒在裡屋叫道,那咱不是有蜂蜜吃了麼。

京兒損他道,你啥時才能忘了吃,把腦筋兒專一用在學業上哦。

酸棗顯然也聽到了外屋的談話,顯得很高興,他說,吃怕啥兒,有口福,就有福命,要不,咱鍾兒咋能一下子就中了狀元進了城吶。

這天晚上,酸棗似乎很興奮,不像開始時那樣憋悶,話也漸漸多了起來,他還硬是掙扎著下了床,坐到飯桌前叨了幾筷子菜,喝了幾小杯勞動從部隊上帶回來的內供酒。

或許是他的身子骨太虛弱了,經不得酒的侵蝕和過度地活動,也許是他一時之間興奮過了頭,傷了內氣,送走了幾個崽子後,他爬上了床,便沒能再下得床,身心愈發憔悴得叫人擔驚受怕,竟然臥床不起了,

木琴是在聽了福生的傳話後,才知道酸棗的糟糕狀況的。

這些天來,福生一直對酸棗兩口子放心不下,一天數次過去看望,兼帶著送些熱水熱飯,抽空兒,也給收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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