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一下,他緊一下,最後沈與爾熬不過他,終於小聲嘀咕:“我,我又沒說你在外面有女人。”
他笑了,將手臂慢慢鬆開,牽起她的手。當然知道她沒有這個意思,就是想——藉機表白一下。
“都是土。”她望著自己這隻髒兮兮的手。
他反而握緊,又包住,說:“去吃飯。”
兩個人的背影在樹底下越拉越長,一個優雅整齊,另外一個,似乎是戴草帽的——農夫?
辣椒種子一下午便種完,後面幾天沈與爾帶著陳顧返的電腦變著法兒地換地方,潤色自己的畢業設計,因為要躲小七。
這一次,她躲在一座十分壯觀復古又有質感的圓頂建築,趴在頂層露臺的玻璃圓桌上,支著下巴等老師的郵件回覆。
不經意一撇,一個黑衣黑褲黑帽子的高大人影闖入視線,而這個人影正以飛快的速度跑近,沈與爾將電腦“啪”一合,扭身就要下樓。
“你別跑。”下面是氣喘吁吁的聲音。
“小七,打個商量,你去找個懂行的人來問問,我聽著還不行?”
“不行,你是女主人嘛,這事挺急的,趕緊給我個注意。”說著他已經跑到樓上,撐住膝蓋,換氣。
小先生交代這幾天有十分重要的事別打擾,自己拿注意,再不行就問她。可連續問了幾天,現在,她只要看見自己的影子便開始溜。
“陳顧返呢?我去問他總可以吧?”
小七想了想,點頭,“你問行,我去指定是給自己找麻煩,小先生好像在葡萄田。”
“等著。”
沈與爾快步下樓,速度比平時快了不少,一聽是急事也不敢耽誤。葡萄田門口,她停下來問了幾個人,竟然指在不同方向。
到底哪邊?
她順著葡萄架往裡繞,老半天又不得不靠在一顆硬邦邦的葡萄樹上找方向,這座小山丘實在壯觀,尤其豐收時分,腳下是幾顆熟透掉落的葡萄,裂開了口子扁在地上。
她就這麼靠著,反手一抬,順勢又拽下一顆。
又大又圓紫透的東西在手心滾了兩轉,沈與爾吃掉,這麼甜,再摘一顆含進嘴巴里,她擼起袖子,預備順兩串回去。
這時,他的聲音出現了。
“小爾,你在偷我的葡萄嗎?”明顯帶著笑意,開口時,便慢慢走近。
“偷!你的葡萄?”沈與爾簡直不能更驚訝,那顆最大的罪證還壓在舌頭底下,讓她說起話來都十分含糊。
陳顧返抬起小朋友的下巴,長指關節敲一敲,“你看,還在嘴巴里呢。”
“小氣。”
“小氣?”他重複,逗她,“還有更加小氣的。”
“嗯?”
下一刻,沈與爾便知道了——所謂更加小氣的,就是這個人將舌頭強硬地伸進來,搶走她的葡萄,咬破,又推回她的嘴巴里,吸走果汁,勾走果肉,最後吃幹抹淨還要裹著她的舌尖繞一繞,再心情不錯地碰一碰她的上顎。
呼吸間除了葡萄味還是葡萄味,這樣的方式,她血氣上湧,耳膜都在癢。他卻面上坦然自若地,伸手,“這兩串也給我。”
她二話不說,丟進了他手裡,警惕地望著他,這次,可半個字都有沒講。
他不說話,也沒動作。
沈與爾再次用餘光偷偷觀察他的神色,這個人似乎笑了一下,然後自己就被他扭了一個角度,帶著走了約莫十來步。
陳顧返手長腿長,隨手一夠,摘下上邊顆粒飽滿的一串,他示意小朋友用衣服兜著,沈與爾將外套雙手拎著展開,他又是隨意幾串。
果然……不太一樣,她對比了一下自己摘下來的。
“陳顧返,我有事問你。”沒忘正事,她將小七的事情重複了一遍。
“先回去,我一會兒找人跟他說。”
“不急?”
“不急。”
晚上,沈與爾一個人呆在臥室的露臺,手臂撐著欄杆托住下巴,看這座充滿美好田園風的酒莊,處處透著深刻魅力的高低復古建築在大片綠植裡,跟它的主人一樣,渾厚、細緻又高雅。
下面的樹葉沙沙作響,瓜果跟花草的香味撲進鼻端,更添韻味。心裡自覺就開始想著他,一定也會像自己一樣,靠在這兒,享受這樣舒適的夜晚。
此時,身後出現了動靜。
沈與爾半轉身子回頭,他正一面微笑一面走過來,將一隻手臂斜斜搭在欄杆上,低頭。
“小爾,你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