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再抱一會兒。”
沈與爾含糊著“嗯”一聲,想找一個舒服的姿勢,然後腦子裡就“轟”的一聲。她緊緊咬住舌尖,這個位置,正好坐在那裡……
“陳……顧返。”顫了兩個音。
他的手驟然一緊,挨著她的耳朵,啞啞地說:“聽話,別亂動。”
真是,不太好辦!這麼小,結婚都辦不到。
把她送回學校,5號樓下,小朋友磨蹭了一會兒,陳顧返就一隻手臂扶著牆壁,把她擋在角落,問:“想說什麼?”
她一瞬抬頭,將焦點放在他的下巴上:“你……是不是快要回去了?”
他的眼睛就盯著她看,小片刻,才說:“小爾,很快就回來,很快。”
“放心,我一定乖。”抱一下這個人,她盪漾著目光就要跑上去,“晚安。”接著又被一把扯回來,還是按在牆角的位置,逆著光,他笑起來,手指抬起小下巴,不帶任何情/欲地在她唇上親一口,說:“晚安吻。”
“噢!”她走了兩步,突然就回身勾住他的脖子,他很自然地低頭。親在他揚起來的嘴角,她也笑起來:“我的晚安吻。”
眼見著三月份就要到了,這個人又要回去伺候小葡萄,沈與爾就躺在床上有點怏怏的。可睡一覺起來,她覺得更加不太好,半張臉都麻木了。
一下子爬到床沿,她對著下面,聲音含糊不清:“快快快,哪位大俠給我面鏡子?”
“你說什麼?”話音沒落,宋梢嚇壞了,“小爾!怎,怎麼了這是?”
沈與爾呆呆的,見下面三個人這種表情……不是夢裡自殘毀容了吧!一合上嘴牙齒磕在一起的時候,眼淚都掉下來了,疼,揪心的疼!
約莫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再看鏡子裡自己左邊的臉已經腫成饅頭一樣,有點擔心,問下面:“這要消腫了,還能回來嗎?”
腫這麼大!
“難說。”老大沒有科學依據地亂說一通,再拍拍床警告她,“快去把你的智齒拔掉,會死人的哦!”
沈與爾要說話,剛一開口,就按著臉“嗷嗷”兩聲,眼淚已經順著鼻翼滑到下巴,大顆大顆滴到床單上,她乾脆就咿咿呀呀地表達抗議。宋梢說:“別嚇唬小朋友呀!”她又咿呀著使勁點頭。
“我這是讓她引起足夠的重視!”
沈與爾平躺著給陳顧返撥電話,一接通才發覺自己的狀態根本表達不清楚,她試著儘量放慢語速,一個字一個字的蹦,還是走了幾個音。
那邊好像秒懂:“不能見人,嗯?”
她“嗯”。
陳顧返告訴她:“那巧了,你躲不掉,我在你樓下,正好帶你去拔牙!”
第26章 血淋淋的
坐在醫院裡,沈與爾開始緊張,一個勁向後退,陳顧返就站在她身後,輕輕地說:“別怕。”
“你,你看……”她快哭了,指著醫生拿出來的鑿子跟錘子,本來就聽不太清的吐字更加含糊起來。
工具被丟到鐵盤子裡,應景地“噹噹”兩聲,就像砸到心尖上一樣,她立刻就不太行了,手指頭都攪在一起。
身後的人眉頭也蹙起來,他將雙手貼在小朋友的肩膀上稍帶力度地捏了捏,這才很是鄭重其事地問醫生,怎麼需要這麼誇張。
醫生看起來約莫四十來歲,很利索的阿姨,說話也是直來直去不拐彎:“下牙阻生智齒,個頭大還是橫向的,藏得也深,得給它用鑿子鑿碎再弄出來。”
沈與爾整個人都懵了,就目不轉睛地盯著醫生說的鑿子跟錘子,這……還能活?!她反身就抱住陳顧返的腰,張著嘴巴咿呀:“叔,我要死了。”
他問醫生疼不疼。
“還行,因人而異。”醫生示意可以開始了,“先上麻藥,這姑娘不老實,你按好她。”
陳顧返見小朋友快要渙散的眼神跟強忍著的眼淚,一陣心疼,他把臉湊過去哄她:“乖,我在。”
醫生就跟旁邊搖著頭笑,說沒見過給緊張成這樣的。他說我們家小朋友痛感太低,不行。眼睛就一瞬不瞬地盯過去,從打麻藥到開刀,她似乎還好,只是一個勁眨著眼睛不知所措。
一聲工具碰撞的聲音,醫生換了把刀,開始剔除牙齦組織慢慢找這顆智齒的根部。陳顧返眼睛眯起來,難得露了情緒,問:“沒問題嗎?”
太多血了,就從嘴角順著下巴,流到衣服上,越來越多。
醫生倒是雲淡風輕:“哪有動刀子不出血的。”
沈與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