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蘇夜,大和尚。”
在廣元寺的戒律院中,一名白鬍子老僧看著面前站立的紅衣光頭大漢。
“原來你已經甦醒了。”
蘇夜笑道,“倒是感謝你們這些日子的照顧,什麼劈柴餵馬,周遊世界,鳥語花香,當真是人間理想。”
素正也聽不出蘇夜語氣中到底是感激亦或是諷刺,這種隱修之人嘴裡說的話總是雲裡霧裡。
素正嘆了一口氣,說道:“德力,不,蘇夜施主,雖說有諸多對不起之處,但是我廣元寺確實是救了你一名,你昏迷在山林之中,說不得就要被野獸撕咬,我寺僧人將你救回,修行中人也是講究因果的,施主就是這樣回報我寺的嗎?”
這素衍將事情告訴了素正之後,便建議將德力逐出寺外。
素正說事已至此,再說什麼都沒有用,將德力逐出寺外那些人就不恨廣元寺了嗎?
素衍就拉出了十幾名廣元老僧,這些老僧都是年歲已告,鬍子花白一片,眼睛也都渾濁不清,看人都要貼到臉上。
都是在藏經閣中鑽研經文只等賓天的老人,被素衍拉了出來。
都是素正的師叔師伯,素正也只好秉公辦事,將蘇夜,也就是德力,拉到了戒律寺。
沒想到這德力眼中卻不復呆滯,更是龍行虎步,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貴氣。
蘇夜聽到素正的話不高興了,他問道:“佛祖雖然沒有說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但是這個意思佛經中應該還是有的,你們佛門講究什麼眾生平等,既然是平等的,他都將臉伸到了我的手上,我不打不就是對不起佛祖的眾生平等?”
素正心道你在說什麼東西......
佛祖從來就沒有說過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素善道:“諸位,這件事的起因在於那個張啟文臨時起意調戲民女,蘇夜施主也是路見不平,心懷仗義,而另外的人也是向蘇夜施主出手,蘇夜施主不得不進行反擊。”
我們中竟然出了一個叛徒!
素衍對素善怒目而視,素善看都不看素衍。
蘇夜說:“這些日子在你們這邊呆的還是很開心的,很感謝你們的感激,這件事情雖然不是我引起的,但是跟我有不少關係,所以這件事和我也有關係。”
“不過我也沒有全殺掉才是。”
素衍心說你還不如全殺了呢,出家人說這種話總是有些不合適。
素正憂心忡忡的說:“這次來的是青雲門派來的使者,青雲門的人死就死了,但是那個張啟文,卻是北方蠻夷萬戶之子,是蠻人派來商議的人,這種人殺了,我們和蠻人之間可就沒有了轉圜之地。”
“北方的蠻人?”
蘇夜還沒有說話,素衍弄出來的老頭子門就開始了,“他們不是離我們十萬八千里嗎?怎麼與他們扯上了關係?”
“蠻子的萬戶怎麼能在我大盛境內耀武揚威?”
“更別說只是一個萬戶之子,能為我廣林帶來什麼危險,莫非他父親的萬人陣仗能開到我廣元門口不成?”
素正環視一週,訊息實在是來的太突然,當時他也是反映了好長時間才反映過過來,普通的百姓和這些不問世事的僧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素正的目光下,所有人都逐漸閉上了嘴。
素正憂心忡忡的開口。
“北方的蠻夷一隻對我大盛虎視眈眈,但是東有鍾家,西有方家,兩家死死的鉗制住北方的兩個門戶,這才能讓我等享受這太平盛世。”
“就在上個月,方家內亂,北方蠻人趁亂而入,順著烏江半個月直下五千裡。”
“同時鍾家老祖宗聽聞噩耗之下沒有挺住駕鶴西去,鍾家在出殯之日遭到了蠻人的伏擊,整個鍾家只有鍾三郎在京中為質,逃過一劫。”
“蠻人東西兩路並進,勢如破竹。”
“朝廷承平依舊,竟無人敢言戰。沿路官員皆不願背錯,直到蠻人圍困京城官家方才知曉訊息。”
“我們這些人也才是才知道的訊息。”
“大盛......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