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男孩扭了扭頭,從床上坐起來:“你要做什麼就去吧,我不想管。”
蔣雙深吸了兩口氣,說:“阿希,你知道我為什麼想讓你回國嗎?”
阿希抬眼看她。
蔣雙抬手摸摸他的頭:“還記得剛認識你的時候,你不是這個樣子,雖然沉默,可眼底,心裡總有種積極向上的精神,可現在,不,自從一年前,你不肯治你的腿,你不肯接受任何人的幫助,拒絕和任何人交流,你自甘墮落的把自己當做這社會最底層的人,阿希,你本該是陽光的,我不忍心看你這樣,所以,我希望你能回國,能擁有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就算我們不在一起,只要你好,我也願意。”
阿希其實比蔣雙小一歲,算是她曾經學弟,他曾經的成績很好,長的也很好看,很文弱,很清秀的那種好看,所以經常受一些當地的學生或者留學生騷擾,蔣雙與他相識的時候,二人都在上高中,互相幫過兩次,慢慢的就產生了好感,也偷偷摸摸戀愛好幾年了,後來不知被誰告密,蔣家人知道了…
於是一系列的打壓與反抗下來,阿希退了學,沒了戶籍和身份證,又被打斷了推,他蔣雙也分手了,一直在市場打著黑工,刷盤子,搬水果等等…
“不要說了,我不想回去。”
一說到這個話題,阿希一如既往的固執,不過如今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從太子那裡交易來的護照身份證都扔到江水裡餵魚了。
蔣雙嘆了口氣,從床底下拽出了她唯一的那個箱子。
那個酒吧很注重門面,不穿的像樣點不讓進的。
阿希看她拽箱子,一激靈的坐起來,瞪著她說:“你要去哪!”
蔣雙低頭找衣服:“上次我去縣裡,身邊帶的那個女孩子,你記得嗎?”
阿希想了想,點點頭。
“我去找她。”
“你找她做什麼?”
男孩立即拉住她的手,從床上蹦了下來,大概挫了腳,一連跳了幾下。
蔣雙好笑的揉揉額頭:“之前多少次,你看見我就像看見仇人一樣,如今這麼緊張我會離開?”
“那怎麼一樣,如今不一樣!”男孩粗著脖子喊。
“我不走,我只是有些事想和她談談,她,現在和容翎在一起,總之,關係有點亂。”蔣雙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她就是在太子和她說過之後,查了點資料而已。
北城的舊報紙還是有點這二位的新聞的,她知道閻煙就是南笙。
阿希有點懷疑的擰眉看她。
“我晚上還要做工,不能送你,不過,你也不需要…”
“阿希,如果自己都瞧不起自己,誰還能瞧得起你?”
看他不說話,蔣雙翻出一套衣服,慢慢換上:“阿希,出身的確是不能由我們自己決定的,可後天有出息的人還是很多啊,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自己,沒有人會給你想要的生活。”
蔣雙覺得今天的話有點多,大概是因為男朋友比她小,所以她總喜歡囉嗦,想到什麼,她摸鼻子笑笑:“快到時間了,我回來時給你打電話。”
“好,回來時我去接你。”
臨走前,總算看到他有個正常的反應,她鬆了口氣,慢慢朝外走去。
其實她找閻煙不是要說一些她身份的事,而是有事求她,太子和容翎都被她得罪個徹底,唯一的希望,只有她了。
容翎這一天都沒怎麼離開別墅,出去兩次,都是不一會就回來了。
閻煙沒事就窩在沙發上看書,快考試了,不去學校的話只能在家複習了,再說還有半學期就畢業了,她馬虎不得。
見時間差不多了,容翎帶她去換了一件衣服,坐著司機的車離開。
車子停到Word酒吧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先去坐一會,我再帶你去吃東西。”
下車時,容翎對她囑咐句。
“嗯,好。”
看著眼前這夜色中迷離的天堂,閻煙覺得眼有些花,進門的時候,和閻煙想的不一樣,沒有走VIP通道,也沒有去包房,容翎帶著她穿過一群人,來到西北的一個角落,三排寬厚的沙發上,坐著七八個人。
尤其坐在中間的一個人格外顯眼,太子,閻淵。
“三哥。”
“哎呦,三少。”
幾聲不齊整的聲音響起,混著音樂聲,讓閻煙覺得自己的耳朵一震,嗡嗡的。
容翎和幾個人打了聲招呼,將她拉了過來:“我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