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博美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媽媽。
姜九笙於心不忍:“送去錦禹那邊不行嗎?”
“不行。”時瑾很堅持,語氣強硬,“博美黏你,不寄養遠一點我不放心。”
她沒辦法了。
“汪~”
“汪~”
博美可憐巴巴地吸鼻子,伸出小肉爪去抓媽媽的褲腿。
狗子不想走。
狗子捨不得媽媽。
“汪~”
時瑾低頭,掃了一眼:“給我滾遠一點。”
狗子不走!誓死不屈!
時瑾拎著它的脖子,扔了兩米遠。
徐博美在地上滾了一圈,想爬起來,可看到時瑾爸爸喪盡天良喪心病狂的眼神,它不敢動了,躺在地上挺屍。
“汪……”
它真的好可憐,快哭了。
小白菜啊,地裡黃,三歲沒了爹,四歲沒了娘……
它趕緊抱緊自己肥碩的身子,團成一團,安靜地悲傷著,悲傷地看著時瑾爸爸把它的狗糧和奶粉全部打包,它傷心得顫抖著。
那小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姜九笙不忍心再看,去喝一杯黃桃酸奶冷靜冷靜,剛開啟冰箱——
“太涼了,你不能喝。”時瑾把冰箱門關上,“我去給你衝奶粉。”
“……”
徐博美心裡平衡了一丟丟了,時瑾爸爸也不是光對它一個人暴君的,比如,媽媽每天都要喝兩杯進口的孕婦奶粉,一點都不好喝,看媽媽的表情就知道了。
哼!時暴君!
“姐,姐夫。”
姜錦禹剛走到玄關,博美撒丫子跑過去,圍著他轉圈圈。
“汪!”
“汪!”
舅舅!快帶狗子私奔啊!
時瑾把打包好的箱子抱給姜錦禹:“馬上送走。”
他接了:“哦。”
然後,他蹲下,把箱子裡的物件從大到小排列好,最後把博美犬提起來,放在了打包箱的最左邊,因為它比玩具大件。
狗子有種天塌了的感覺:“嗷嗚嗷嗚!”它歇斯底里地抗議無效之後,只剩悲痛欲絕,“嗚嗚嗚……”
罪魁禍首掃了它一記冷眼,然後若無其事地坐回吊籃椅,抱著他老婆問:“中午想吃什麼?”
徐博美揮爪子:“嗷嗚!”媽媽!
再揮:“嗷嗚!”媽媽救狗子!
不待姜九笙回答,時瑾又問:“吃狗肉怎麼樣?”
“……”
上一秒還聲嘶力竭地動山搖的狗子,下一秒就安靜如雞,縮在箱子裡瑟瑟發抖,再也不敢吭一聲了。
姜錦禹連狗帶箱,一起抱走了,狗子戀戀不捨地回頭……
啪!
門被時瑾甩上了,帶起一陣風。
徐博美:“……”
這種被掃地出門的感覺,不是命運足夠悲慘都體會不到。
少了一隻鬧騰的狗,屋子裡整個都安靜下來了,陽臺也寬敞了,時瑾心情不錯,嘴角上揚著,把地上一根狗骨頭的玩具扔到垃圾桶裡,洗了手噴了消毒水才去抱姜九笙:“想吃什麼?”
姜九笙想了想:“辣的。”
可能因為懷孕,她最近的口味和以前不大一樣了。
時瑾說:“只能吃一點點,孕婦要忌口。”
“好。”
時間還早,時瑾摟著她坐在吊籃椅裡窩著,在她耳後啄吻著,語氣輕快:“酸兒辣女,笙笙,”他摸摸她的肚子,“這裡面可能是個女兒。”
月份小,還沒有顯懷,小腹平坦,自然什麼也摸不出來,不過時瑾最近養成了習慣,總喜歡摸她的肚子,興致來了,便掀了衣服去親。
她懶洋洋地靠著時瑾:“不準的。”
他隔著毛衣揉她的肚子,一下一下,愛不釋手似的:“等月份到了,我去問周主任。”
最少要到三個月,才能知道寶寶的性別。
姜九笙看他:“為什麼要提前知道?”
時瑾說:“早做打算。”
若是女孩,就多留些日子,若是男孩……趁早送去徐家,晚了她定捨不得了。
姜九笙不怎麼明白:“做什麼打算?”
時瑾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低頭吻住她的唇,等她氣喘吁吁了才放開:“笙笙,我最擔心的是你。”一隻手環著她的腰,還綽綽有餘,時瑾說,“你的腰太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