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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戈的話匣子又打來了:“你知道這是什麼果子嗎?”
“叫囫圇果。”
“只生長在這一帶,別的地方都種不出來。”
“果皮很硬,多大的外力都敲不開的,但只要遇到火,馬上就會裂開。”
“味道甜得發膩,但糖分含量很高,扛餓而且營養價值很高。”
“可以存放最少六個月。”
“很適合戶外生存。”
話真的好多啊。
處理完敵人的King和Yan回來就聽見Chuge小主子一個人在絮絮叨叨,小主子不是隻對熟悉的人才這樣多話嗎?
她把烤好的第二個果子也遞給了姜錦禹:“喏,不燙了,可以吃了。”
姜錦禹就舔了一下,說:“謝謝。”
“甜不甜?”
舔得發膩。
“你多吃一點。”
“那些綁架的人都不給你吃飯,一定很餓。”
“等會兒我再去給你摘幾個。”
“你帶著傍身。”
“對哦,你沒火啊。”
她看向King:“King你帶手榴彈了嗎?”
她又扭頭看姜錦禹:“手榴彈取火你會不會?”
King:“……”Chuge小主子,您話太多了。
姜錦禹:“……”手榴彈取火在這裡是誰都會的技能?
少女在喋喋不休,遠處,槍聲還在繼續,風穿過熱帶雨林,灌木搖晃。
林深處,樹下,人影修長。
時瑾很少穿黑色襯衫,襯得膚色很白,額頭與脖子上都有密密麻麻的薄汗,汗珠順著額前的發滾落下來,他低著頭,手指修長,拿著槍,將子彈裝滿,指尖沾染到了血跡,似白玉暈了血,竟意外得好看。側臉的輪廓分明,夕陽從身後打過來,像籠在紅色的火光裡,整個人都帶著一股子殺伐的戾氣,幾分狠勁兒,幾分野勁兒。
幾米外,筆直站著七八個男人,嚴陣以待地守著,聽聞腳步聲,立馬對準了槍口,一見來人,才放下槍。
是秦中,他走上前:“六少。”秦中手臂受了傷,用布條隨意綁著,“至少有四夥人。”肯定是秦明立那個活得不耐煩的傢伙把訊息放出去了,惹來這麼多秦行道上的仇人。
時瑾用帕子將指尖的血擦掉:“天黑前解決掉。”
“是。”
夕陽將落,靠近水岸的灌木叢裡,趴了四個人,兩個健壯高大的黑人,兩個單薄瘦弱的白人,黑白是異常的分明。
女孩子的聲音壓得很低:“你家在哪?”
如果不回答,她可能會一直說下去,姜錦禹開口了:“江北。”
江北?
她沒聽過那個地方:“你還在唸書?”
姜錦禹惜字如金,問什麼答什麼,一個字都不多談:“教書。”
褚戈詫異了:“你是老師?”原來未成年也可以當老師啊,外面的世界真奇妙。
“嗯。”
她很好奇:“那你教什麼呀?”
姜錦禹言簡意賅,語速很慢,不喜不怒的:“大學計算機。”
噢,她驚呆了,瞪著圓溜溜的杏眼:“你是大學老師?”
“嗯。”
她由衷地誇讚:“你很厲害。”外面的世界真的好神奇啊!
這話,姜錦禹不知怎麼接。
褚戈就自己接了,然後,停不下了:“不像我,學習很差。”
隔了一會兒,又說:“所有不用動拳頭的功課全部都不及格。”
她有點懊惱:“我還氣走了十三個老師。”
姜錦禹:“……”
他猜,她的天賦,都用來爬樹和手榴彈取火了。
褚戈聲音小,清清脆脆的:“後來沒辦法,只能讓我母親親自教我。”
“不過,除了中文我什麼都沒學會。”
“我父親氣得想打死我,不過他不能。”
她洋洋得意地一笑:“因為我是獨生女。”
“不過我父親雖然總打我,但肯定特別驕傲,能生出我這麼厲害的女兒。”
“畢竟我父親那樣的顏值要生出我這樣的女兒實屬不易。”
她一直在說話,本應該很吵的,不知為何,不覺得吵,她聲音好聽,妙語連珠像說書人,一會兒愁眉苦臉,一會兒興高采烈,又像摺子戲裡的姑娘。
姜錦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