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這是他自己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男子的聲音愈發輕柔,手滑落到她耳邊,摩挲著耳垂,“你一直都做得很好,我在京城裡,每次接到你的信,心裡都歡喜得很。”
“為何不讓我留在你身邊?我也會做得很好。”她急切道。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好。你見過陸繹了吧?覺得他為人如何?”
他安慰著她,目光隨著手慢慢滑下,慢條斯理地撩起些許她的裙襬,端詳著她如玉雕的雙足……
“只見過一次,剛見時他問起周顯已之事,我便有點惱了,後來他就不再問了,只閒談些瑣事。後來他還派人送了些香料和小點心與我。”
“小點心?”男子微微側頭。
“是小米糕,我也奇怪,怎麼會送點心,後來聽說他閒暇時喜好自己下廚。”
男子不由大笑:“你被人耍了,他豈會做這等事情,定是有人從中搗亂……但如此說來,他對你並未上心,不過是敷衍而已,否則怎會讓旁人這般戲弄你。“
“是蘭葉無能。”
男子笑道:“不相干,我早就料到他不會輕易被你所惑。”
“公子不怪蘭葉?”
“當然。”他心不在焉答道,專注地在她腳心輕輕划著圈圈。
翟蘭葉羞澀而侷促地縮了縮腳,卻反而被他握住。早春風寒,足踝□在外,凍得冰冷,而他的手帶著某種奇異的熱度,瞬間讓她打了個激靈。
“公子……”她不自在地輕喚道。
“我記得,我走的時候,它才六寸二。”
男子抬起另一隻手,沿著纖足的輪廓摩挲,彷彿在觀賞一件精雕細琢的絕世真品。翟蘭葉臉羞得通紅,卻是動也不敢動一下,心中只擔心會有人突然闖上來。
直過了半晌,只聽到他一聲嘆息,無比惋惜道:“現在是六寸七吧。”
翟蘭葉驚訝於他的精準,點頭道:“是的。”
“可惜了、可惜了……”男子遺憾地放下她的腳,溫柔望著她,“能跟我回京城的,足長不能超過六寸六。”
“什、什麼……”翟蘭葉怔怔的,壓根沒聽明白。
“這是我早些年就立的規矩,你看,我也沒法子,是不是?”
他仍是微微笑著,語氣溫柔地簡直能滴出水來。
“這些年,我、我……我一直等著您……”翟蘭葉雙目盡力睜大,也不敢眨眼,卻仍是無法阻止眼淚成串成串地落下來,“我心裡只想著您,您的吩咐我從來沒有違背過。”
“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愛憐地看著她的眼淚滑落,一滴一滴如珍珠般滲入玄狐毛中。
離開渡口已有一盞茶功夫,長槳一下一下地划著,水波映著月光,粼粼閃閃。
今夏立於船尾,環視周遭,原本目光所及之處還有兩、三條船兒,不知何時隱沒入黑暗之中,再側耳細聽,除了水聲,竟是一片靜謐。
船頭處的高慶也察覺到周圍安靜得出奇,帶著幾分蹊蹺,本能地將手按在繡春刀刀柄上,一雙厲目毫不放鬆的掃視著四周……
“此處水道複雜,劃快點,快些進入城的水道。”他吩咐船伕。
船伕不敢違逆,加快手中的動作,船槳嘩嘩地激起水花無數。船飛快地向前駛去,卻不料才片刻功夫,只聽得“咚”得一聲,船身大震,像是在水底撞上了什麼硬物。
今夏踉蹌著扶住船蓬,方才站穩身子。
高慶也是差點跌入水中,朝船伕怒道:“怎麼回事?!”
船伕結結巴巴道:“小人、小人也不知道,可能是撞著什麼了。”
“還不快劃!”
“是、是、是。”
船伕連聲應道,操起船槳欲劃。船槳剛入水,就如插入石縫一般,半分動搖不得,船伕大驚之下,用力去拔。
“怎麼回事?”高慶心知有異,他水性不佳,在陸上尚能冷靜,但在船上遇險卻難免心浮氣躁。
船伕還來不及回答他的話,整個人反倒被船槳拽下水去,撲通一聲水花四濺,咕咚咕咚冒了幾個泡後便再無動靜。
周遭復回復初始的靜謐,平靜地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水底有人!
今夏全身繃緊,緩緩蹲下,直至低伏在船板上,一手已經抽出朴刀,靜靜地等待著……
原本在艙內看守沙修竹的兩名錦衣衛也抽出繡春刀,緊張喚道:“校尉大人!校尉大人!”
“怎麼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