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給他家當牛做馬。”今夏很是不忿,“真嫁過去還不得把我憋屈死!”
“你衝我嚷嚷有什麼用,跟你娘說去。”楊嶽還是笑。
“我娘就認錢,沒錢怎麼跟她說……唉,不提這些糟心事了!”今夏看著楊嶽,忽然計上心頭,“要不,我跟我娘說,我已經是你的人了……”
楊嶽差點一頭栽下河去。
“我就委屈點,跟你湊合湊合過算了?”今夏思考地看著他。
楊嶽頭搖地脖子都快抽筋了:“千萬別,我高攀不起,你可不能這麼委屈自己!真的!”
今夏眯眼探究地盯著他。
楊嶽一臉肅穆,儘可能讓自己看起來顯得真誠些。
過了半晌,今夏才悠悠嘆了口氣:“是不行,你睡覺還打呼嚕呢,誰受得了。”
她悵然轉過身,陡然發現身後不遠不知何時站著一人,醒目的大紅飛魚蟒袍,腰束鸞帶,配繡春刀……
陸繹!
☆、第五章
陸繹似乎沒留意到他們,他手上端著一蓋杯,賞著江景,慢條斯理地浮了浮茶水,茶香嫋嫋,氤氳水汽中,俊秀的面容半遮半隱。
依著今夏的想法,橫豎他沒瞧見,自己也犯不上去見禮,偷偷溜開才是方便。沒準陸繹還記得那晚新豐橋頭的事,若是認出他們倆來,想起那二兩銀子,很難說對她會有什麼好印象;心眼再小些,存心找她晦氣也說不定。
而楊嶽遲疑一瞬,想著官階大小尊卑有序,不可失禮,已忙上前一步施禮道:“六扇門楊嶽,參見陸大人。”
今夏來不及拽住他,只得也跟上施禮:“六扇門袁今夏,參見陸大人。”
陸繹抬起眼簾,淡淡嗯了一聲。
這般近的距離,今夏瞧他面上並無異色,想是沒認出來,便暗暗鬆了口氣。
“楊程萬楊捕頭何在?”陸繹問道。
“我爹爹腿腳不便,正在艙內休息。”楊嶽答道。
陸繹手略一抬,向著船艙方向打了個手勢,意思是讓他帶路,端著的茶碗順手往旁邊一遞,正是今夏所在的方向。
大概是他這動作著實過於順手,自然而流暢,至於於今夏在腦子還未轉過彎來的時候就已經自動自覺地接過茶碗,替他捧著。
楊嶽帶著陸繹往楊程萬歇息的船艙去。
今夏在其後,木愣愣地看了眼手中茶碗,這才回過神來,為瞬間從捕快變成小廝的遭遇默了默,然後快步跟上,心中暗暗詫異:他為何不先去見劉相左,而是要先見楊頭兒?
行至楊程萬船艙前,楊嶽輕叩艙門,喚道:“爹,經歷陸大人來了。”
裡面沒有任何聲響,也聽不到任何回應。
“我爹他年紀大了,耳朵也有點背,可能沒聽見……”楊嶽忙向陸繹解釋道,“陸大人千萬別見怪,要不回頭等他醒了,我再告訴他?”
陸繹不答話,面如冰雕,靜靜地立在艙門前,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
“經歷大人……”
今夏擔憂這位錦衣衛經歷是故意想找楊程萬的麻煩,也開口打圓場。她剛張口,艙門就吱嘎一聲被開啟,楊程萬披衣立在門口:“經歷大人,楊程萬天殘之人,還請恕禮數不周之罪。”
“楊前輩客氣。”陸繹的語氣甚是溫和。
楊程萬淡淡一笑,往裡讓去,將陸繹請進了船艙。
楊嶽和今夏兩人當仁不讓地跟進來。陸繹本已落座,正待與楊程萬交談,見他二人一左一右門神般杵在眼跟前,神情淡淡的,只是不說話。
“你們倆,出去。”楊程萬朝左右道。
楊嶽與今夏不敢違逆,乖乖出去,把艙門復關好。
“楊前輩……”陸繹剛開口。
“經歷大人稍候片刻。”
楊程萬行至門口,一把拉開艙門,各自拿著皮製小聽甕貼在艙門上偷聽的今夏和楊嶽差點跌進來。將小聽甕盡數收繳,楊程萬瞪了他們倆一眼:“天黑之前,關於這艘船,還有船上的人,我要你們都做到心中有數。”
“爹……”
“頭兒……”
兩人同時哀號出聲。
“我隨時抽查。”楊程萬簡要道,隨之將門關上,轉身朝陸繹笑道,“犬子徒兒頑劣,讓您見笑了。”
陸繹此時方才淡淡一笑:“家父曾經提過,當年在錦衣衛中,您的追蹤術無人能及,堪稱一絕,現下後繼有人,也是件好事。”
楊程萬不置可否,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