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的門,見到的便是這樣的她,她躺在冰冷的浴缸裡,身上那件白色套裙被水浸溼,她的腦袋偏在一邊,鮮紅的血液一點點地漫了出來。
男人的雙眸裡滿是戾氣,一個箭步上前。在看到浴缸裡那染紅了的水,他伸過去的手是打著顫的。
那種前所未有過的惶恐一下子席捲了他的感官,他失控地大叫著她的名字,一下一下地似乎是砸在他的心尖上。
“南音!顧南音!”
即使在水裡泡了那麼久,她身上的燥熱還是沒能散去,這會不過是小眯了會。
熟悉的男音毫無意外地鑽入了她的耳中,然後感覺到身體被人從水裡抱起,是讓人安心的氣息,她皺了皺眉,才緩緩睜開了眼。
再看到男人俊容的那一刻,她真的以為她是在做夢。小手抬起碰了碰男人的面頰,才敢確定眼前的人不是她臆想出來的。
鼻子一酸,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她的嗓音啞啞的,撕扯不開,“陸延赫——你終於來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陸延赫喉頭一動,黑眸裡閃過一陣懊悔。
站在門口的齊放見他們這樣子出來,上前,“總裁——”
“去聯絡醫院——今晚的事,給我仔仔細細查清楚!裡面那個帶回去!”陸延赫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冷,渾身散發著一股讓人生懼的戾氣。
“好的!”齊放點頭,朝著跟來的幾個保鏢使了個眼色。
醫院那邊接到通知,一早就安排人在外邊候著了。
她大腿上的傷口在水裡泡了很久,醫生幫她包紮完,打了一針破傷風針,再轉送進了VIP病房。
床頭只開了一盞燈,燈光落在她那有些泛著紅的小臉上。
男人的眸光掠過她那被咬破了的唇瓣上,眸低漸漸漾起了憐惜。
他微抬了手,指腹觸上她柔軟的面頰上。
顧南音睡夢裡也顯得那麼地不安分,男人走不開,見著她皺著眉夢囈的樣子,黑沉的眸裡是嗜血的戾氣。
陸延赫大掌撫了撫她的面頰,他的手就突然被她緊緊抓著,她嘴裡是破碎而虛弱的聲音,“不要,混蛋……滾開——”
“我在,我在,乖--”男人的眸色微深,大掌輕拍著她的肩頭,掀開了被子,他也跟著躺到了她的身邊。
她聞到熟悉的味道,便微微側了身,小手搭在了男人的腰,臉也跟著埋了進去。
他幫她順著背,喉頭微動,在深夜裡,男人的氣息略微地重了些。
顧南音醒來的時候,男人便在身邊,她抬眼看過去。
男人那張俊臉便映入了眼簾,她抬手觸了觸他柔軟的薄唇,鼻子微酸,眼淚又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她真的就只剩下他了。
陸延赫微啟唇,含住了她纖細的手指。
顧南音皺了眉,抬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對上他那又黑又沉的深眸,她輕喊著他的名字,“陸延赫--”
她的眼淚還粘在她的長睫上,男人眸裡閃過一絲憐惜,抬手覆上了她的額。總算沒那麼燙了。
“怎麼哭了?”
“陸延赫。”他一問,顧南音鼻子就越發酸了。
她的聲音有些微啞,絲絲縷縷地扯開,纏繞在男人的心頭。
他微低了頭,薄唇輕輕地碰過她的面頰。淡淡地嗯了聲。
“陸延赫,陸延赫,陸延赫--”顧南音眼淚一股腦地往外湧,一邊扯著嗓子叫著男人的名字。
男人心下一疼,抬手將她摟進了懷裡。大掌貼著她的後腦,聲音又低又沉,安撫著她,“我在。”
顧南音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眼淚溼溼的全蹭在他的胸口。
她真的怕死了--她真的以為自己要被玷汙了,那個人只要不是面前這個男人她就覺得好惡心。
“陸延赫,我好怕,我心口好疼--”她突然從男人胸膛裡抬起頭來,小手拉著他的直接貼上了她的心口。
她疼,是因為她還抱有一絲的期望。血緣親情,她以為真的不至於會薄涼到這種地步。
那個所謂的父親,這是把她往絕路上逼。
陸延赫垂眸看著她的小臉,秀致的眉頭緊蹙著,眼淚汪汪的樣子真的是讓人心疼到不行。
他微低下頭去,捏著她的下巴微微往上一抬,幽深得如一潭湖水般的眸裡漾著點點柔意。“很疼?”
顧南音點了頭,眼巴巴地瞅著眼前的男人,疼,疼得要死。
“陸延赫,我真的以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