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便賭氣般的拍了拍袖子,頭也不回的往外走了。
剛招來了小廝,沈休快步上前,催促著小廝帶路,拐了幾個彎到了幾分靜淧的馬場,悶頭的牽了一匹馬。在小廝小心翼翼的目光中,沈休很有氣勢的握著馬韁,身姿利索的一躍上馬,一拍馬屁股,準備瀟灑的起步。
然而,馬卻紋絲不動……
沈休額頭劃出了三條黑線,臉上努力裝出幾分平靜,內心掀起滔天駭浪的尷尬,靜靜的坐在馬上,又拍了馬屁股一下,感受到屁股下面依舊紋絲不動的馬,沈休默不作聲的覷了那小廝一眼。
小廝很有眼色的又往後退了幾步,只是腳步有幾分不穩,肩膀似乎動了動。
緊要關頭,不能丟了氣勢,沈休靈機一動,便拔開別在腰間的匕首,毫不猶豫的插在了馬屁股上。
匕首見了血,馬瞬間揚起蹄子飛奔起來,將馬上的沈休顛得七上八下的,然後很快在小廝的心驚膽戰的目光中化成一個黑點。
沈休死死地握著馬繩,努力的擺正左右搖晃的身子,不辨方向的往前橫衝亂撞。
馬還剛跑沒多久,前頭便出現了個小山坡,沈休死死地閉上眼睛,眼見就要連人帶馬摔到山坡裡去,千鈞一髮之際,沈休將自己的身子果斷的摔下馬去,口中啃著幾口草,眼睜睜的看著那馬直愣愣的掉下山坡。
沈休抹了一把臉,低頭看見腰間的泥塊,萬念俱灰的仰天長嘯。
乾嚎完了,沈休便認命的一腳深一腳淺的憑著直覺往回走。
所幸走得不是很遠,很快,沈休便看到了前頭熱鬧的人群,於是趕忙的將腳步加緊了,心裡頭正樂開了花,嘴角還沒有來得及裂起,便遇到了三月天說變就變的那張臉。
不過一瞬的功夫,沾染著幾分墨色的天便下起了傾盆大雨,人群慌忙的往避雨的地方跑了,凌亂的腳步踩著雨水發出吧嗒的聲音。走的稍遠的沈休來不及回去,雨點便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狠狠的砸在身上,微涼的溼氣經久不散的盤旋在半空中,風吹過打溼的身子,一股寒氣從四面八方升起,冷得直哆嗦。
雨越下越大,天地間茫茫一片,那些人和事都在視野中慢慢的褪去。沈休看著模糊不清物色,眨巴了眼睛,退到樹下躲雨,拿手往頭上擋著那些從樹葉下滑落或不受阻隔的從枝縫裡的大滴大滴漏下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