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當場大驚失色,落荒而逃的兩個的小姑娘,沈休內心也是崩潰的。從花容身上爬起來,沈休嫌棄的看了花容一眼,便暗暗的下決定將花容拋棄在這裡。
離的花容稍遠一些,抓了個行人問了路,得知前面就是快活林,沈休便快步的朝著山深處走去了。
一盞茶的功夫後,終於在前頭看到熱鬧的人群。
不消片刻,持著令牌的小廝過來招待穿著同氣度皆為不凡的沈休。
沈休瞅了小廝一眼,不動聲色的退後一步。
小廝見此,眉眼笑開,細細的將快活林的規矩講來。
在快活林攬得令牌的可去林中馬場賽馬,可自挑美人同行,計時而返,返時予以書墨可僱文人賦詞一首,刻於壁上,留給後人觀看。
快活林裡的規矩,酉時須歸還令牌,得美酒一壺。
沈休聽完,皺了皺眉頭,暗自想著這是什麼破規矩,轉眼又看見清俊的小廝恭敬的候著,於是又改變了主意,猶豫了片刻便花了銀子將令牌攬下。
在接過令牌的時候,沈休聽見前頭傳來歡呼。舉目眺望,只見一人青衣墨髮,舉手風流的站在高臺上侃侃而談,輕而易舉收得臺下掌聲無數。
沈休眯了眯眼,不留痕跡的在腰間擦了擦手,始終看不清那人的面孔,於是帶著幾分好奇大步上前去。
走的近了,往臺上一望,沈休頓時瞪大了眼睛,心裡頭有一些後悔和卻意,這也大抵是每一個考場上的戰五渣考完試後見到夫子的心虛。
那臺上站的正是傳說中文武雙全,衣冠風流的顧念珩,還當真君子端方,不可方物。
就這麼無所忌憚的望著他,沈休莫名的心中又湧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歡喜。
不見,輾轉反側,甚是想念,見了,心頭湧出的暗喜又夾雜著苦澀。
顧念珩款款的走下臺來,青衣翩飛,眉眼生花,而在這風雅場所裡自他口中吐出的教義也施施然的落了幕。
哪怕身後一片嘈雜,自幼習武的沈休還是依稀捕捉到顧念珩的隻言片語,耳朵動了動,思量再三,覺得自己如此隨緣,還是給遇上了,這也是一場緣分,不特地上前去打一聲招呼,怎麼都說不過去。
於是沈休一邊安慰自己,一邊硬著頭皮往前強行的插入一幫文人剛挑起的話題中,沈休半懂不懂的附和著,穿梭於文人之中,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屁股不動聲色地一點一點的挪動,到了有幾分口乾舌燥的時候,才離得顧念珩更近一些。
當沈休舔了舔嘴唇,到了顧念珩不遠處坐下的時候,正看見顧念珩低著頭,端著茶杯,正要喝茶。
沈休正一臉垂涎的盯著顧念珩輕輕的碰了碰茶杯的唇,心裡頭還沒感嘆完,便撞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目光。
顧念珩不動聲色的將茶盞放下,向沈休招了招手。
沈休左右兩邊都看了看,又轉過身去東張西望了一會,這才又抬頭,對上顧念珩的目光,見到他的目光依舊不偏不倚的落在自己的身上,才帶著幾分猶疑的站起身來,向他走去。
“坐好。”顧念珩上下的打量了沈休一會兒,不冷不淡的說了一句。
於是沈休有些愣愣的在顧念珩的旁邊坐好。
顧念珩旁邊身著秋色衣裳的男子好奇的看了沈休一眼,勾起嘴角,按耐不住的問了一句。“這位兄臺是?”
沈休衝著顧念珩看了一眼,見他沒反應,便彎起嘴角,笑意盈盈的看著秋色衣裳的男子,也不怕生,當即拱了拱手,自我介紹道。“沈家,沈休。”
那男子一聽這字首,端茶的手抖了抖,當即閉了嘴,也不敢再打聽些什麼。
倒是一旁的顧念珩眯了眯眼,看了神色不變的沈休一眼,意味深長的勾起嘴角。
沈休有些捉摸不透顧念珩的意思,又見顧念珩半響沒說話,周遭也沒可說話的人,便有些坐立不安起來。
沈休欲言不止的又盯了顧念珩好幾眼,有幾分按耐不住,到了想起身告別的時候,顧念珩卻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放下手中的茶,含笑的望著沈休問道。“你一個人來?”
“沒。”沈休悶悶的道。
“你準備去哪?”顧念珩又含笑的問道。
“騎馬。”沈休說著便揚起了手中的牌子。
顧念珩神情古怪的看了沈休一眼,沒有點破,臉上仍帶著笑意,大發慈悲的揮了揮手。“那你去吧。”
沈休聽著顧念珩說完,側頭看著視眼前無一物的顧念珩一眼,心裡頭也不知何時生出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