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羅鄴,“你要是敢碰棺材的話,我就永遠不原諒你。”
羅鄴的眼睛如同一泓陰影之池,深邃的讓林宛瑜後頸的寒毛都全都豎了起來。她差點忘記了,羅鄴是名殺手,她怎麼敢用威脅的口氣去跟一個見過無數鮮血的殺手說話呢?她在與虎相伴,即使他們親吻過、暗暗愛慕過那又怎樣?羅鄴仍是殺手,他的刀斬斷喉嚨從不需要理由。
可事實上,儘管羅鄴的眼神讓她莫名的畏懼,林宛瑜還是固執的迎視著羅鄴的目光。不管接下來是狂風驟雨,還是別的什麼,她堅信羅鄴不會傷害她,這種信念成了她的護身符。
羅鄴最終只是聳了聳肩,笑著把手從棺木上挪開。“好吧,那你就只好再多餓一會兒了。”
他眨了眨眼,目光柔和,眼瞳中完全沒有了剛才殺人的氣勢。作為殺手,一旦聽到威脅的話,總會有意無意的流露出嗜血的本性。或許羅鄴的本性並非如此,但“公司”的培訓已經將這種習性植根於他的性情之中。絕大多數的時候,他都能很好的掩飾住,但在林宛瑜面前,他根本沒有防備,剛才的下意識流露出的眼神,連他自己都有些後悔。
“謝謝。”林宛瑜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她很高興羅鄴做出了讓步。這樣的讓步意義重大,意味著以後他會為了她做出更多的讓步。儘管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還像隔著一堵厚厚的城牆,但林宛瑜已經看到牆磚鬆動的痕跡了。
“時候差不多了。”羅鄴稍稍活動了一下筋骨。他光著上半身,肌肉看上去非常健美。“我先下去,你跟在我身後。”他對一臉發呆的林宛瑜說道。
林宛瑜趕緊回過神兒來,重重的點了點頭。
棺槨的石壁很高,羅鄴跨進棺槨裡後,轉身回來扶住林宛瑜。
林宛瑜手腳並用,好不容易才騎在棺槨的石壁上,羅鄴抱她的時候,兩人幾乎是正面相擁在了一起,她甚至都能感應到羅鄴強烈的心跳——她心如鹿撞。
羅鄴的手並沒有在她的腰間做過多的留戀。他扶住墓中墓的窄口,慢慢的向下走去。林宛瑜急忙跟上。
石梯雖然很窄,只能透過一個人,但走下石梯後,整個空間豁然開朗。
一盞老式的燈泡發著昏黃的燈光,照亮了整個秘密墓室。這裡沒有棺槨,只有成堆成堆的書籍資料和醫學實驗器皿。空氣裡瀰漫著陳年積灰和腐朽紙張的味道。
關於氣味的感覺林宛瑜有些不確定,她雖然看到了破敗的紙張,也聞到了腐朽的味道,但她始終覺得那些腐味更像是腐爛的肉——她趕緊搖了搖腦袋,不再繼續想下去。
除了大量的書籍和器皿外,墓中墓裡就只剩下突兀無序的岩石牆壁了。這些牆壁顯然是未經開鑿過的,石壁的表面跟刻意雕刻的迴音壁完全不同,因此墓室的大小也不規整,這裡更像是一個純天然形成的洞穴。
林宛瑜掩住口鼻,聲音中略帶失望,“這就是李逸塵的墓室?怎麼看怎麼都像是一間雜物室。”
羅鄴環顧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發現他所期待的線索,也沒有發現無線通訊裝置。他指著雜亂堆放的玻璃器皿說道:“至少我們可以知道,李逸塵確實存在過,他一定在這裡接受過治療。”
“你能推測出他究竟是得了什麼嚴重的病嗎?”林宛瑜走到一處書架前。這座高大的木質書架頂端沒入黑暗之中,架上堆滿了手寫的書稿手冊,有些被皮質的書皮裝訂了起來,有些則馬馬虎虎的摞在一起。書架並不是唯一存放書籍和手稿的地方,旁邊還有四個大箱子,每一個大箱子都能裝得下羅鄴和林宛瑜兩個人。箱子上也同樣堆滿了書籍。像幾座小山一樣,微弱的黃色燈光從書山間縫中滲透了出來,林宛瑜覺得自己像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羅鄴並不著急回答林宛瑜的問題,而是輕輕的拿起一個玻璃器皿,仔細的嗅了嗅。“他的病不能見風,不能見光,也不能跟其他人接觸,每天還需要用醋酸類的藥水浸泡全身——我不知道什麼病會這麼厲害。”
林宛瑜隨手拿起一本殘破發黴的手稿,上面的墨水雖然已經褪了色,但孩童的筆跡仍清晰可辨。扉頁上寫著“治療日記”四個字。“我想這些書會告訴我們一些線索。”她小心翼翼的用一根手指翻頁,十幾秒後,她抬頭對羅鄴說道:“基因缺陷。”
“什麼?”羅鄴疑惑的問道。
林宛瑜指了指手中的手稿,“這是李逸塵的日記,這上面說他自己的病實際上是基因缺陷,一生下來就免疫力不足,稍微有一點病菌就會感染,一場小感冒或者是小咳嗽就能要了他的命,就算感冒痊癒,也會引發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