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出望外,見那馬車並無什麼標誌,想來燕承錦的身份也不便在此張揚。只笑問道:“少君竟有空過來?”
燕承錦倒是仔仔細細先打量了他一番,出了會兒神,這才慢慢說道:“閒來無事,便想著看看先生可有什麼缺用。”
林景生出了陸府,兩人也再沒有那層主家與帳房的身份,這時倒更像是相知好友一般的拜訪往來。林景生從前在他面前就十分坦然自若,眼下更顯得要暢快些,竟顯出些氣宇軒昂的氣質來。聞言朗笑道:“多謝少君記掛,在下沒那許多講究,倒沒覺得少些什麼。少君先請入內稍坐……”
燕承錦看起來卻沒有下車的打算,攬過一旁的燕凌,撫著他的頭頂卻朝著林景生微微笑道:“不必,今天其實就是送小侄兒回家,順道過來看一看。”
林景生卻是與兩個同鄉舊識合租著這院子。燕承錦若是入內想來少不了與他人碰面,他未必願意,因此並不在勸。只是忍不住,卻又向著車內多看了兩眼。
燕承錦正低了頭去與身旁小太子說話。
燕凌正因為燕承錦拒了陪同他春狩的要求而不快,這一路都扭著身子同皇叔賭氣。此時被燕承錦摟在懷裡,越發把嘴撅得能掛瓶子,寫滿了一臉的我不高興。燕凌聽他這樣說話,一邊在心裡便憤憤想到:回宮可不走這個方向呢,什麼順道,分明是皇叔你故意過來的。然而他雖然聰慧,卻也想不到其它,只管鼓著腮幫子一言不發。
燕承錦眼角掃到小孩氣哼哼的表情,捏了捏他的臉輕聲笑道:“還惱著呢?等一會去買**居的豆包給你吃,就彆氣了,成不成啊?”許諾了豆包,燕凌頓時就顯得乘順了許多,想了想,比著又短又肉的手指和燕承錦討價還價道:“要三個!”
他溫言軟語地拿出一付哄孩子的架式,說話間神情也要比平常柔和許多,是林景生見所未見的模樣。
林景生於是也沒去留意那個彆扭孩子,一時瞧著他就有些發愣,還是燕凌覺得奇怪,朝他看來,林景生這才回過神來。
他見燕承錦吩咐了衛徹駕車要走,林景生突然叫住,他勿勿入內,不多時出來手裡就多了個油紙包,他遞於燕承錦,望著他笑道:“前日買了些雜果,給這位……小公子路上吃著玩罷。”
燕凌板著臉道了謝。要做出一付很不悄的模樣來,等馬車走了一段距離,還是忍不住來翻看油紙裡包的都是些什麼,只見裡頭是梅子杏脯一類的乾果,嚐了嚐全都不是他喜歡的甜滋滋的口味,燕凌大失所望,將臉皺成一團,忙不迭的全吐了,
燕承錦忍著笑,裝著若無其事地將果脯依舊包好,攏在了自己袖中。
燕凌疑疑惑惑地看了看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皇叔的心情似乎還不錯。
不僅僅是燕凌,就連他父皇也覺得自個弟弟最近幾日的心緒寧定了許多——明面上並沒有太明顯的表示,然而兩人做了二十幾年的兄弟,一點點的細微之處都能察覺得出來。
就比如皇上再戲謔的贊他風姿,意圖撩撥他幾句,燕承錦頂多也就是飄了幾個白眼過來,就連忿然地爭辯兩句都沒有。
燕際錦倒混然不覺皇兄在琢磨自己。
他前幾天拒了小太子看似關不過份的要求。於是燕凌這幾天見了他都撅著嘴鬧彆扭。這一日特意帶了些燕裝作喜歡的糕點,總算哄得小侄兒喜笑顏開。
皇上在一旁看著燕凌將糕點裝進衣袋裡,突地插言道:“燕凌,你再吃這許多甜食,蛀掉了門牙可不會再長出來,日後說話漏風。”
燕凌聞言一個哆嗦,看向一旁弟弟,燕枳正好缺了一顆門牙,偏還要咧著嘴放著他笑。
燕凌想了想,塞了一塊點心在燕枳手中:“這個給你吃。”見父皇還看著他,狠狠心又放下了一塊,捂著口袋裡最後一塊道:“已經沒啦!”生怕被人搶去似的,急急忙忙地就溜出去了。
燕承錦不禁笑起來,道:“皇兄嚇唬他做什麼。”他把燕枳抱到膝上,把他手中點心放回盤中,取了核桃來剝給他吃,燕枳不愛甜食,卻喜歡松子杏仁一類的乾果。
皇帝也不答笑,若有所思地看著燕承錦低頭剝核桃。一付興致勃勃的樣子,半晌才慢悠悠地道:“桃桃,倒是許久沒見你這麼笑過了,近來你看似心情甚好,可是遇上什麼好事了?”
燕承錦動作微微一頓,再抬起頭來已將臉上笑意著意掩去,正色道:“那裡有什麼好事,不過是沒了陸家找事,過了幾天自在日子罷了。”
皇帝自然不信,他雖在燕承錦身邊埋了不少眼線,府中有個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