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你說什麼?”
樓隨流眯起狹長的鳳眼,嘴角微微上翹。明明是一張普通漢子的臉,那笑容卻燦爛地令日月星辰皆為之失色。
“兒……子,沒聽清嗎?這小子得管我叫爹爹。”樓隨流故意拖長聲音,搖頭晃腦得意不已。
白鐘的嘴巴大得好像合不上了:“他看上去至少有十八了吧,管你那張二十來歲的臉叫爹?”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受不了,你這個怪人。”
樓隨流睨他一眼:“你這是羨慕,赤 裸裸的羨慕。”
見樓隨流抱著人往外走,白鐘不由叫住他:“你去哪?”
“找間客棧,然後再找個正規的醫館。”樓隨流說。
白種怒:“你就這麼不信我的醫術?”
樓隨流懶洋洋地瞄了他一眼:“你要真是天下第一,會連區區五百兩都賺不來?”
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又回頭,“其實我很久以前就想問了,為什麼你每次都能認出我來?”
因樓隨流毫不掩飾的輕蔑而怒火沖天的白鍾狠狠跺了跺腳,指著門口:“恕不遠送!認識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氣得老子今天又得重新冥思打坐。”
“隨便,不過你那種修行法子太邪,小心走火入魔……反正你肯定把我的話耳邊風,我就不勸了,自己小心點吧。後會有期……不,還是後會無期好了,省得又看到你那種臭臉。”
樓隨流的聲音被門外的風吹得七零八落,但那種淡淡的關懷還是使得白鐘不由得露出笑容,輕聲笑罵:“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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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片刻,樓隨流便消失在視線裡,白鍾依舊久久凝視著他離去的方向,眼波流轉,不知在想什麼。
四十年了,這個男人終於有了一些改變,但這改變,到底是好還是壞?
樓隨流啊樓隨流,你嘴上說是父子,但眼神騙不了我。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那都不是父親該有的神情!只是你自己到底有沒有意識到?
耳邊忽然傳來熟悉的腳步聲,白鍾眨了眨眼睛,扭頭看向左側。
削瘦的聲影隨即印入眼簾,竟然是之前看守牢獄的“左撇子”!
烏衣黑褲,長直髮用一根墨綠緞帶束縛,右側插著一把劍,整個人就像是摒棄了感情的劍。
白鍾漸漸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過了很久,緩緩吐出兩個字:“黑鴉。”
“左撇子”黑鴉掏出樓隨流掉的那隻紫玉煙桿,手指近乎病態的白,煙桿濃凝的紫色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