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的憤怒和懊悔……
這樣的唐景臨,付子譽是第一次見。
腦海裡掠過一幕幕畫面,可是這所有的畫面最後都幻化成了蘇慄的臉,她聽完何子沐的話之後轉瞬暗淡和冷然下去的臉,還有坐在醫院廊椅上面無表情的臉。
唐景臨從沒有像此刻一樣,心中不停翻湧的憤怒讓他想一腳狠狠的踹上一旁的茶几,上而事實上,在他心裡有這個念頭的同時,已經付諸了行動。
付子譽本來有點發怔,突然聽到這劇烈的一聲響,他震驚的抬頭看去,入眼的就是眼前的鋼化玻璃茶几已經從本身的地方移位,而隱隱看,茶几中間,可見一條細碎卻又不可忽視的裂痕。
“臥槽。”付子譽一個激靈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著眼前的茶几,他肉疼死了。
這可是前幾天他才買回來的啊!這才用了幾天,三天都不到,就這樣光榮犧牲了。
想著,他不由暗暗在心裡慶幸,要是唐景臨的這一腳不是踹在茶几上,而是他的身上……
想著,他下意識一哆嗦。抬頭,看著男人陰沉的面容,他吞嚥了一下口水,開口,“你母親是為了你好,因為她可以讓你忘了她。”
話落,站在一旁的高大身形的男人明顯有輕微的震盪。
“我看你是穿著這件衣服過的太舒坦了是吧?”男人沉鷙的嗓音帶著陰鬱的寒氣,下一刻,就見他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如果嫌舒坦的話,就趁早給我脫了。”話落,男人的高大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辦公室內。
付子譽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白大褂,表情有點古怪,下一刻,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的茶几上,準確的是上面已經清晰可見的裂痕上,他忽然腦子一抽,抬腳就是狠狠的一下踹了過去。
可是下一刻,辦公室內響起一片痛苦的“哀嚎”,門口路過的兩個護士聽到這個聲音不由停下腳步,疑惑的道,“付主任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另一個小護士搖了搖頭,隨即笑道,“不過這聲音怎麼跟產婦生孩子的一樣啊!”
說完,兩人捂著嘴嬌笑一片走遠了。
*
唐景臨走後,蘇慄就坐在蔣健的病房裡等著他醒過來。這期間唐景臨沒有再來過,而蕭肅則是聽著唐景臨的話一直守在病房門外,哪裡也沒去。
直到下午五點多的時候,蔣健才幽幽轉醒,他睜開眼睛,看著坐在床邊明顯有些發呆的蘇慄,他昏迷了將近一個月的腦子才慢慢開始運轉。
“慄姐。”到底是剛手術後,蔣健的聲音很是虛弱。不過床邊的蘇慄還是立刻回過神來。
看著醒過來的蔣健,她先是一楞,隨即面露欣喜的問,“你醒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哦,對了,你如果有哪裡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說,我叫醫生幫你看看……”
“好了,慄姐,我沒事。”蔣健打斷她的話,目光落在蘇慄眼瞼下隱隱的青灰色上,皺了皺眉,忽然道,“慄姐,你為了我吃不好睡不好,我真是太感動了。”
蘇慄被他的這一句話逗的忍不住笑出聲來,道,“你哪知眼睛看到我為了你吃不好睡不好了?”
蔣健聞言一臉認真看著的蘇慄道,“你看看你,我昏迷了多久,你就瘦成了這樣,臉色還這麼不好。我承認我以前的確一直叮囑你要減肥,可是現在你可是懷著孕啊!怎麼能……”
“賤賤。”蘇慄打斷他的喋喋不休,白希的面容上因為剛才的笑容好像染上了微許的紅暈,看起來順眼多了。
“你醒了就好。”蘇慄笑著說著,簡單的幾個字,卻帶了抹如釋重負。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江米菁的事蘇慄一直認為是自己的造成的,她自責,愧疚。可是蔣健受傷昏迷何嘗又不是因為她呢?更準確的說,他是代替她躺在了病床上。
所以,醒了,真好。
蔣健剛動完手術,所以暫且還是隻吃一點清淡的東西要好些。所以晚飯,蘇慄跟著蔣健吃的醫院的病號飯。
蕭肅站在門外,看著裡面的蘇慄,他眉宇微微的蹙起。不知怎麼,他總覺得這樣的蘇慄說不出的讓人不舒服。
就好像她臉上明明帶著笑,可是她心底卻沒有笑;就好像她明明在開心的吃著飯,可是好像這根本不是她的本意。
因為蕭肅忽然有一個錯覺,如果沒有她肚子裡的孩子,她會把這些外表的偽裝都卸下。
想著,蕭肅想到了自家老闆,他不明白,好好的兩人,怎麼說變就變了呢?
蘇慄從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