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換你來救我,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終於把憋了很久的狗血灑出來,那個通體舒暢啊;雷到的童鞋請深呼吸。
(申屠小攻:納尼?老子演了這麼久,啥都不記得,不白瞎了嗎,坑爹呢!)
作者:no,坑你。
☆、第八支傘骨·轉(下)
鍾簷出宮以後,直接抱著書就回了青齋書院。
期間下了一陣小雨;他跛著腿小跑了一路;依舊比平常人慢些,到了青齋書院時,青衫已經溼了個徹底;還好書用布包著,沒有打溼。
他望著卷面上的幾行清晰的小楷,感嘆道,他還是沒能夠找到小妍,可是他卻沒有再進宮的機會了。他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機會,他可能永遠也不知道小妍是否活著;過得好不好?
可是他骨子裡是希望小妍活著的,他寧願自己什麼也不知道,然後那個小姑娘活在他看不見的角落,過著或歡愉或艱辛的生活。不管怎麼樣,總是活著好。
他悵然的進屋子,正趕巧兒郭管家的孫子正在咿咿呀呀的背誦著《禮記》,這些天來小孩兒安分了許多,似乎也是懂得了偷竊的可惡,只是偶爾頑皮。他忽然覺得看到自己當年的模樣,也是這般頑劣,這般鑽了牛角尖就不肯回頭,這般拼了命的往岔路上去,可是最終還是和每一個人一樣,往了這人世路上,再尋常不過。
於是在郭管家恨鐵不成鋼的時候,他對郭管家說,“不要著急,不要著急,小孩嘛,幹嘛要這麼迫不及待的成長起來呢,總是要留些時間給他們磕了碰了,跌跌撞撞。”
郭管家看了他的小孫兒,猶豫著點了頭。
已經過了立夏,斷斷續續的雨水終於止歇了,鍾簷又住了兩日,安排了一些事情,在東闕他其實也沒有什麼牽掛,唯有一樁,就是把爹孃的墳遷過來。
他知道鍾氏夫婦的屍首在犯人塔時就再也找不回來了,加上鍾氏老宅的東西都已經變賣,竟然連立個衣冠冢也不得。
人匆匆在塵世走一遭,到頭來卻連存在過的半點痕跡也找不到。
鍾簷望著那枝頭新綻出的桑葉,忽然拿起了桌子上的匕首,割下他髮鬢的一縷,交給郭管家。郭管家疑惑,不知道只聽得他說,“郭伯,拿著我的髮鬢去葬了,我的骨骼血肉不就是他們活著最好的證明嗎,他們沒有走得無聲無息,他們來過,活在我的心裡。”
郭管家接過,怔怔的點頭。於是他們幾個人就在杜太傅的墳旁邊立了一個衣冠冢,算是四個人團聚了吧,雖然是在地下。以後的日子裡,他們可以談書品字,再也不用為了這些世間的俗事難過了,未嘗不是一種圓滿。
鍾簷朝著四位長輩狠狠的磕了幾個頭,他是他們唯一的後人,所以這些頭,有一般是代小妍磕的。
然後,輕裝快馬,出了東闕城。
他出城十里,原本疾馳的馬卻突然嘶了一聲,然後口吐白沫,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鍾簷無奈,從馬身上下來檢查,,發現那馬竟然是被這日頭活活得給曬死了。
可是終究不是一個好兆頭。
同一日,大晁的開國皇帝度過了最後的歲月。
陪在他度過最後一個黃昏的,不是他宮中色如春花的美婦,也不是他那良莠不齊的皇子們,更加不是滿朝雲錦朱服的大臣。
那一日來得實在是太過突然,以至於各方面的勢力都沒有準備好。
就在早上的時候,老皇帝還吃了一盤子嶺南的荔枝,大嘆不辭長作嶺南人呢,遲些時候,跟最得寵的麗妃遊了一上午園子,然後,像往常一樣,坐在御書房中批閱奏摺,期間,叫了六皇子李胥進去。侍奉在門邊的宮娥內侍很快就聽到了屋內的討論,雖然隔著門窗,仍然能聽出大致的意思。
原來是那位草莽出生的申屠將軍在攻陷祁鑭山脈的時候犧牲了。
也就是軍報到達邊境的兩日後,那一戰原本以多對寡,本來可以勝券在握的,可是因為受過了玉門關之戰,士氣低沉,厭戰情緒高漲,持續廝殺了一天一夜後,非常險的差距下敗下陣來。
同時,主帥也被拓跋凜逼入萬頃溝壑中。
皇帝沒有想過,自己慷慨呈辭的奏摺竟然葬送了自己的將軍。他忽然覺得眼皮很沉。
他想了很久,終於對自己的小兒子說,“軍中不可一日無帥,你出城去吧。”
李胥怔了怔,似乎是跪得十分艱難,面上卻仍然是笑著的,他恭敬地跪安,如同他其他在宮闈里長大的兄弟一般,朗聲道,“臣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