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他就留意到了,但說實話,江梨的身份是不太好猜。
看年歲吧,是比易北要大,一般來說出門,兄妹居多,姐弟實在很少。
何況倆人看模樣,江梨這樣子頂多也就算是個清秀,雖然說舉止做派是挺好,但再好也沒面前這位公子這樣,舉手投足透著清貴。
所謂山雞是漂亮,但在鳳凰面前還是不夠看不是?
但如果非要說是丫鬟吧,也不會有哪家大富大貴的人,有錢到帶個丫鬟出來自己不用,還要單獨給丫鬟睡一間房的。
通房侍妾就更沒譜了,頭髮都沒梳上去呢,典型的未出閣姑娘家的裝扮。
可要說是未婚妻,哪有人能大大方方帶著自己未婚妻在街上閒逛的,何況這位小公子看上去年歲不算大,身體也挺好,一般這個年歲,若不是沖喜,家中也不會這麼早就給他訂下來。
何況這姑娘今天一天,雖然做的都是丫鬟做的事,但唯獨吃飯這一條上,她是和易北平起平坐,絲毫沒有下人之感。
猜了一整天,青年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這倆人絕對不是主僕關係。
這對於他的智商而言簡直是個極大的挫敗。
江梨和許都齊刷刷看向易北,都在等著他的解釋。
易北把白瓷茶杯往青年的方向推了推。
“我若說姐弟,兄臺肯定不信,我若說未婚妻,兄臺就更不信了,左不過我說什麼都不會信,還要問做什麼?”
莫名的,江梨聽到未婚妻三個字時,心中微微一動。
等到易北說出更不信時,便不知為何,心裡突然生出一點點的小失落來。
不過失落實在是太小,相比起這位半夜來訪的青年身份而言,太也微不足道,連江梨自己都沒怎麼放在心上。
青年笑笑,不再繼續這個問題。
“在下陸鳩,行三,一般都叫我陸三郎,小公子也叫我三郎便是。”
易北有樣學樣,也拱拱手。
“楊勿。”
易北懶,第二世時用的名字,直接就這麼搬過來,反正也沒人聽過。
陸鳩便笑著叫了一聲楊公子。
“聽楊公子口音,似乎不是平陽縣人。”
所謂套問身份三部曲,第一句問的必然是口音問題。
第二世時易北走南闖北,哪哪的口音都聽了個七七八八,他學得又快,這會兒裝作是益州青鹽城的人,口音自然也帶著那邊的腔調。
“三郎好耳力,在下益州人,原本家中做了些小本生意,讓我販些紙張去江南,順帶再買些絲綢回來,可哪想到紙還沒賣完,家中傳來訊息,家父病重,讓我儘快趕回,我急得不行,只能把東西賤賣,收了貨錢往回趕。”
益州產鹽,易北說謊一向真真假假攙著來,何況他第二世的確在青鹽城裡待過一段時間,益州的風土人情說起來頭頭是道,由不得陸鳩不信。
只是易北的氣質實在是不像個小生意人家裡能養出來的。
陸鳩含笑聽易北瞎扯,一邊在心裡衡量話裡的真假。
“只是沒想到走到半路竟然碰到這等事,再心急也沒法趕路了。”
陸鳩便十分同情的點了點頭。
“在下和兄臺一樣,本想是進京趕考,想著坐船怕是快些,哪想到半路漲水,差點沒淹死在河裡,現在也不敢走了,只能在這兒暫時住著,等災患過了再走。”
於是易北也十分唏噓,和陸鳩說起讀書不易,雖然父親也很想讓他考個功名,但奈何他天資實在不行,做生意還有幾分小聰明,讀書就是一竅不通,只看得懂賬本子。最後只能無奈放棄。
幾番探問之下,陸鳩說起各類經典來也是如數家珍,單看模樣還真是個寒窗苦讀出來計程車子。
但水患被堵在半道上,一沒法回家求助,二沒法繼續趕路,三不知道進京之後是否能一舉成名,都不知道會被堵多久的功夫,不想著省錢,又不會賺錢,居然還能住這麼好的客棧,十有八九是在扯淡。
第一輪交鋒,陸鳩和易北,各自扯謊,也各自在心裡痛斥對方兩面三刀嘴裡一句實話都沒有,但倆人都沒從對方嘴裡探聽出任何有用的訊息來。
第80章 拆穿
夜還很長,草寇們還有的是時間去和禁衛軍比一比誰的刀子更硬。
陸鳩似乎對易北很感興趣,賴在房中不肯走,倆人越說越投契。
“水患嚴重,我沿途只聽人說平陽縣裡受災最重,還擔心怕路過這裡有什麼意外,卻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