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傭人,養母蘇佳慧從來是不會料理這些瑣事的,反而她的父親喜歡在工作閒暇之餘給她們姐妹親自下廚。他記得每一個孩子的喜好,所以一桌的菜就算菜色不多,也會讓每個孩子都滿意。
“小蘇。”
回頭看到站在廚房門口的以濛,陸輝的輕喚聲打斷了以濛的思緒。
“陸教授,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眼前的女孩子換了一身米色的暖色家居裙,在廚房這樣溫情的地方少了冷然,顯得十足的溫和。
“不好意思,您第一次來,還要讓您親自下廚。”
“沒關係。不用客氣,最近忙著工作,很久沒有再做這些菜色。”見以濛下手擇菜,陸輝看著女孩子略顯蒼白的側臉,阻止,“小蘇,你就不用親自動手了。要知道,邵珩,看見了,說不定以為我‘虐待’你呢。”
以濛淺笑,繼續擇菜說道,“有什麼簡單的要做的你說給我就好,只要不是給您添麻煩就好。”
“怎麼會添麻煩?有人幫忙就是好的。”陸輝嘴上默許,但是還是不會讓眼前的女孩子多做事情,畢竟病人和正常狀態下的人他還是區別的出來的,臉色上不自然的蒼白和行走間的輕盈和羸弱都看得出這個女孩子並非在健康的狀態下。
從祁邵很的嘴裡或多或少知道這個孩子的病症,對方根本不可能主動閒聊,陸輝一邊下廚做菜一邊尋找著話題。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小蘇是表演系的學生。”
“是。”
“大學主修的就是表這個專業嗎?為什麼要選擇表演系這個專業?”
“大學主修表演系。選這個專業的時候只靠著興趣,並沒有想很多。”
“也就沒有想過未來的發展?”
未來?發展?
以濛怔了怔,或許兩年前她還有的表演上的渴望,但是,現在什麼都不剩了,像是每一天的日子就這麼過的,所有的規劃和計劃都煙消泯滅。
聽女孩子突然沉默著不說話了,陸輝知道自己可能選錯了話題。
正當他想要尋找別的話題來掩飾這一時間尷尬的時候,卻聽他身邊的人說,“計劃打算不論有多少,永遠都比不上變化,你永遠預測不到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這句話說帶著莫名的感嘆,陸輝總以為這個孩子只是個小女孩兒,可在看她言辭和說話的語調,他知道她比他想象中的成熟。
只是在她這樣年輕的年紀,想明白很多到了他這個年紀的人都不明白的事情,不知道是值得慶幸還是值得惋惜。
年輕人看得太通透,並不是什麼好事。
至少,他不希望他的女兒長到這麼大的時候,會像眼前的孩子一樣說同樣的話。
話題不想起的這麼沉重,陸輝一邊將洗乾淨的蓮藕切成片,一邊說道,“聽邵珩說,小蘇喜歡吃桂花糯米藕。”
“嗯。是小時候最喜歡的。”
“我女兒也最喜歡吃這道菜。”
以濛納罕,“陸教授您不是……”
“單身。”
“那您的女兒……”
“我女兒在美國和她外公一起生活,今年七歲,她母親在我們還沒有結婚的時候就有了她,然後生下她以後去世了,我也就一直沒有婚姻。”
“抱歉。”
“沒什麼,不知者無罪。”想到陸輝剛才趁著他們外出參觀過的他們家的書房,他說,“小蘇,最近在看什麼書?”
“學法語看一些法國的故事,還有村上春樹的《尋羊冒險記》。”
“實話說,你和那些普通表演系的學生有些不一樣。高考那麼高的分數,選擇表演系不覺得可惜嗎?”
“可能過去不會打理自己的學業,對自己的專業認知度也不是很高。”
“我看過你曾經很多選修課的成績,都很優秀。和邵珩那時候真的很像。”
“是麼?”以濛微微好奇。“陸教授和他……”
“我和你先生,我們算是同校的學生。”
“你們是同校生?”
“對,不單單同校而且同一屆。”剛進來的祁邵珩從以濛的手裡接過洗好的土豆,開始削皮。
“同一屆?”以濛疑惑,他記得祁先生告訴過她,陸教授比他年長五歲,那麼他們應該不是同一屆的吧。
祁先生解釋,“就是我讀高二年級的時候,他是大一的學生,而他讀大二年級的時候我們就成為了同班同學。”
陸輝聽不下去了,無語道,“祁邵珩,別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