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點燈,阻止祁邵珩說道,“你看多像一幅畫啊,這紙做的燈籠可比你說得日光燈風雅多了。深夜前行回家,有人為你點燈,想想意境就溫暖到了極致。三哥,相比從前,你的審美可是出了太多問題。”
一點都不介意身邊人的戲謔,祁邵珩漫不經心道,“我關注的是我妻子摔沒摔著,而你只顧得是風雅。”出發點就不一樣,怎麼可能想法一樣。
“這麼說,還是我欠考慮了。”
祁邵珩不和他說話,注意力在前廳點燈的人身上。
遠生搖搖頭,自覺地無趣,低頭招呼可樂過來,知道祁邵珩在,可樂不敢,他向前走了幾步,逗著地上的可樂玩兒。他想他是明白祁邵珩收了野心的關鍵原因了,‘色授魂與,心愉一側’,男人大變,還是因為女人。
遠生看不遠處點了燈,站在庭院裡看水池裡錦鯉的女子,她大抵應該感覺不到,從她一處前廳到現在,遠生身邊祁邵珩的視線一直都在她的身上。
她看錦鯉,祁邵珩在看她,燭火遙相呼應,不說話卻都是情意。
“可樂,你說我是不是真的不應來?”
地上的薩摩耶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情緒不佳,低聲嗚咽了兩聲。
第二天,正趕上週末,以濛拿到了一張遠生給的歌劇院的‘鋼琴獨奏會’門票,“今晚可一定要來捧場。”
“好,一定去。”從眼前的人手裡接過票,那時候,她還不知道今晚的鋼琴獨奏,一票難求。
“你總這麼看著我幹什麼,一會兒我哥可要吃醋了。”
“只是覺得你穿西裝,第一次見。”
“綁手綁腳的,要不是因為演出我才不會穿。”
祁邵珩開車,兩人一起出門的時候,以濛問,“祁邵珩,馮遠生的職業是?”
“他就是一個閒人,偶爾才會有一些獨奏會演出。”
“藝人?”
祁邵珩搖頭,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當晚,在蓮市歌劇院,以濛和祁邵珩坐在一起,看到馮遠生出來,臺下一片雷鳴般的掌聲,鋼琴前奏剛起,以濛驟然知道了他是誰。
怪不得覺得他的名字熟悉,馮遠生,天才鋼琴家,16歲成名,少見的以傳統的古典樂聞名國內外的人。
小時候,學鋼琴,總是會被家裡的老師當做典範來,聽他的獨奏。
想過要聽他的現場,這麼多年都沒有兌現,卻在這麼不經意間完成了夙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