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上,他用手裡的煙將那封信一點點灼燒,燙成了灰燼。
凌晨三點多,看完那封信,祁邵珩惟沒有絲毫的睡意,二樓的以濛難得沒有失眠,祁邵珩睡不著。只抽了一支菸,將菸蒂丟盡菸灰缸裡,披在肩上的外衣扔在客廳的沙發上,臘月天穿的極為的單薄。
臉色陰鬱地進了廚房,他將廚房裡餐具櫃裡所有型號的刀子都取了出來,冰冷鋒利的刀鋒閃著寒光。
切水果,蔬菜,帶著骨的生肉。。。。。。。
刀鋒閃刃按下去,迅速的成塊,成片,成絲。祁邵珩用刀,速度極快,極狠,遠遠看去,倒是不覺得他在切菜,而是隻為了用刀。
以刀斷骨,堅硬的牛骨,刀落骨斷,手臂上青筋暴起顯得尤為猙獰可見他用刀的力度有多大。
二樓臥室。
以濛半夢半醒間,覺得身邊的位置像是沒有了人,下意識地伸手去摸索,感覺不到溫暖的溫度。
熟睡的人轉醒,每天清晨都是如此,覺察到身邊沒有了人,以濛都會很快的睜開眼,睫毛顫了顫,她看到昏暗的臥室內鐘錶指向四,坐起身,看清楚了時刻,確實是凌晨四點。
夫妻兩人的作息有些出入,祁先生六點鐘就會提前醒過來,以濛則是到了七點才會醒,所以通常七點鐘她醒過來的時候見不到祁邵珩也很正常,但是現在還是凌晨。
凌晨四點,他去了哪裡?
以濛疑惑,人還沒有完全清醒,下床她推開臥室門,站在二樓的欄杆處,看到客廳顯露出的微薄的燈光,廚房有人。
意識恢復清醒,為了取暖,她懷裡還抱著柔軟的抱枕。
一步一步地下樓,以濛到餐廳外,看到廚房裡正忙碌的人,有些愕然。
純黑色的石英石材質洗理臺前,一身家居服的男人,左手食指和中指尾端夾著煙,右手持刀,刀鋒落的很快,胡蘿蔔轉瞬就切成了很小的丁狀。
本來在廚房裡準備餐食應該是非常溫馨的場面,但是不是的,眼前的這一切並非如此。以濛敏銳,站在廚房門口的那一瞬間,感覺到了他的情緒不太對。
刀鋒落下的聲音,尖銳的厲害,刀刀刺入人耳,像是某種蓄意的折磨。
祁邵珩用刀的方式,很殘忍,還有,有點暴力。
以濛這麼想。
鮮亮的胡蘿蔔丁和怡然切好的黃瓜絲和洋蔥放在一起,橙色和綠色,紫色極致的色澤差異,非常的醒目,賞心悅目,她看得出他情緒不好,但是情緒不好的人恣意發洩都能在審美上將蔬菜沙拉做的如此精緻,這個人是完美主義者。
蔬菜沙拉裝盤,左手的菸灰才落,將之彈入一旁的菸灰缸裡,一手扶在流理臺上,左手將煙送至了唇邊。
感覺到了身後的目光,祁邵珩轉過身來,看著身後的人。
以濛看他,臉上平靜無波,眼神裡卻有疑惑。
凌晨四點,準備早餐?太早。
嘴裡叼煙的動作被她眼前這個男人做起來沒有絲毫的粗俗感,反而多了幾分恣意的雅痞。
“還這麼早,怎麼不睡了?”
這話本該是她問他的。
“今天就是假期了,不用這麼早就起來。”
他的嗓音沉鬱,帶著點暗啞,有種讓人捉摸不透的味道。見她進來的時候,他就掐滅了煙。
什麼都沒有問,什麼也都沒有回答,以濛臉色平靜地看著他,“我餓了。”她說。
實際上,她一點都不餓。
“餓了?”他問,“想吃什麼,自己選?”
自己選?
走進廚房,以濛看著洗理臺上裝在琉璃器皿裡的餐點,怔住了。
水果甜羹,煎好的牛排,紅棗蓮子羹,和剛剛裝盤加了沙拉醬的蔬菜沙拉。
天!這麼多的餐點,他到底是從什麼時候就開始做了?
一晚沒有休息?她驚愕。
以濛有些失神的時候,站在洗理臺一旁的人直接把她抱了上去,看她坐好了,祁邵珩單手撐在洗理臺上,另一隻手舀了一勺剛煮好的湯給她喝,見她喝完一直蹙眉的樣子,他向來不顯露怒意的臉色更難看了,眼眸晦暗,看著她忍不住快要吐出來的樣子,他說道,“我做的飯這麼難吃麼?難吃就不要吃了。”
轉身,他皺著眉執刀,打算重做卻被她握住了手指。
艱難得嚥下剛才的湯,他看見她雙唇輕動,呢喃出一個字,“燙。”
祁邵珩怔了怔,伸手輕觸了一下剛才的湯碗,該死,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