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踩上去有什麼感覺?”
“酸酸的,麻麻的。”以濛若有所悟地瞧著那些漂亮的石頭,“按摩腳底穴位用的。”
“機靈鬼。”挽起的袖子滑落,又被他重新挽起來,“腳上總容易受傷,是阿濛以前長期跳舞的時候留下的,中醫生說要多按摩活血通經脈絡,以後就不會難受了。”以濛夜裡腿有時候抽筋,她忍著不說,他全能覺察到,翁國一聲後才想了這樣的辦法,泡在腳底的鵝卵石按摩要比人的親力親為還要到位。祁邵珩取了一顆滾圓的鵝卵石,在她妻子的腳底按了按,問她,“舒服麼?”
以濛怔了怔,感覺到腳掌心的酸澀感在消失,她點頭,而後又點頭。
”舒服就好。”他說。
以濛聯想到今天下午所有的荒謬事,她不僅失約而且說了謊,可他,不質問,不苛責,以濛望著俯下身幫她洗腳的男人,眼眶痠疼的厲害,有溫熱的感覺濡溼了她的睫毛。
洗好了,水還是溫熱的,“多泡一會兒。”他讓她依舊那麼坐著,祁邵珩扣著他妻子白嫩的腳腕,搖晃著她的腳撩起水來逗她嬉戲。沾溼了衣服也笑得怡然。
透過起了霧氣的鏡子,祁邵珩望著蜷縮在他懷裡的他的妻子。
鏡子裡,他站著環著以濛坐在白色盥洗池臺上,她那麼小巧地坐在上面,腳伸在裡面剛剛好。
像個孩子一樣。
覺察到了他的目光,以濛也抬頭望向鏡子裡面和他四目相對。
回過神,祁邵珩用乾毛巾給她一邊擦腳一邊說話,“如果有可能,我倒是希望可以庇佑阿濛一直如此,像個孩子一樣永遠長不大,這樣我便能在你身邊永遠照顧你。”
而後他又嘆氣,想到,可是你終究會長大成熟的。
她成熟了,他就將不再年輕。
但是,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
現如今,她已經在他身邊,什麼都不再重要,重要事好好的照顧她。
——像照顧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你,像疼愛女兒一樣疼愛你。只要你需要。
這晚,以濛緊緊地抱著他,不用說什麼,浸溼了他衣襟的眼淚已經是最好的回饋,她說,“我不長大,祁邵珩你也別離開我。”
他對她有多好,她又不是真的冷血無情,怎麼可能不知道?
☆、【021】上部分尾聲8
——像照顧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你,像疼愛女兒一樣疼愛你。只要你需要。
這晚,以濛緊緊地抱著他,不用說什麼,浸溼了他衣襟的眼淚已經是最好的回饋,她說,“我不長大,祁邵珩你也別離開我。”
他對她有多好,她又不是真的冷血無情,怎麼可能不知道?
晚上,哄了以濛入睡後,給她帶上眼罩,祁邵珩開啟了臥室內的檯燈。掌心的藥重新給她塗了一遍,他站在*邊看她恬靜的睡顏,宛若初生嬰兒一樣,雙臂抱肩,雙腿蜷縮在一起。
想到今天下午她的失約和謊言,拿她沒辦法,他對她,只剩下包容。
關了臥室內的檯燈,祁邵珩站在露臺上接到於灝打過來的電話,“祁總,那封撿拾回來的信烘乾後,已經找人放進了宜莊外的信箱裡。”
今天下午,在機場外,接機英國的合作商後,兩輛車,於灝和英國特助瑪格在一輛白色的卡宴上尾隨上司的車,在其後。
直到以濛從機場出來後,他詫異上司只是跟著卻不讓太太上車,看蘇以濛在還寒冷的冬天裡淋雨。
知道後來,他開著白色的卡宴,接到祁邵珩的電話。從以濛身邊開車疾馳而過是祁邵珩要求的,女孩子摔倒,祁邵珩才把以濛抱上車,於灝在他們走之後,開車折回去撿起了那封掉落的信。
於灝不知道祁邵珩又在想什麼,只是照做將那封信派人放進了宜莊外的信箱裡。
半天聽不到祁邵珩的回應,他又叫了他一聲,“祁總。”
“嗯。”
晚上,以濛睡熟了,祁邵珩批了件外套,左手夾著一支菸出去將那封信取了回來。
空曠的客廳內,漆黑一片,迎著露臺上的燈光,他將那封信一字一句地向下看。
指尖的煙燃著一抹猩紅,在昏暗的客廳裡曉顯得有些說不出的猙獰。
祁邵珩臉上表情雖然平靜,但眼眸沉鬱陰狠越積澱越深。
(……濛,你要記得不論什麼時候,不論發生什麼,我愛你,如初。)
一封信的結尾徹徹底底碰觸到了祁邵珩的逆鱗。
坐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