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過臉,看了身後的人一眼,眉眼間有少見的笑意。
不得不說,不論過了多久,以濛的笑依舊讓人覺得驚豔。
也許是一直笑得太少的原因,她笑一笑讓整個人看起來都溫暖了很多。
“一直以來,阿濛就很喜歡這樣飛來飛去的東西。”
他伸手挽窗簾,清晨的陽光灑在他的側臉上。
以濛質疑祁先生說得話,“什麼叫飛來飛去的東西,分明就是飛鳥。”
“好,飛鳥。”
“飛來飛去,多自由自在。”
單手撐在下巴上,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像是在自言自語,可祁邵珩看得出她內心的無比嚮往。
“我們什麼時候到這邊來的?”
雖然對自己熟睡中就會換住處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可是以濛還是依著內心的好奇問了出來。
“你睡著的時候。”
“果然,睡得越來越沉了。”她不知道這對她的身體來說是不是個好現象,可睡到沒有一絲一毫的直覺不是她身體處於健康狀態的時候會有的。
想到這兒,她眼神有些莫名的暗淡。
對於自己的病情和未來,以濛依舊是茫然的。
“睡得是太沉了,怎麼叫都叫不醒。”
不知道為什麼,她從她身邊的祁邵珩言語間聽到了戲謔。
“像。。。。。。”他在思隕,尋找合適的詞彙,“像小豬一樣睡得很熟。”
以濛向來淺眠,病情陰晴不定,讓她的作息受到了很大的影響,本來還對病情感到茫然的人,聽他這麼一戲謔倒是莫名地安心了不少。
撇撇嘴,以濛暗自想,祁先生,越來越毒舌了。
在言語上,他向來不饒人。
“剛到法國來,你不工作嗎?”想了想她轉移話題,為了不讓他在戲謔她。
“當然要,不然怎麼能養得起阿濛。”
他嗓音裡半帶著笑意。
“閉上眼。”他說。
不明白,他突然讓她閉上眼睛是為什麼,但是以濛還是按照他說得做了。
突然,她感到自己的的手心內感到一涼。
覆在她眼上的手拿開,以濛睜開眼看到她掌心裡是兩年前,她在教堂求得的十字架,神父贈與她的那兩枚十字架,屬於她的那一枚,輾轉奔波,早已經不知道被她丟在了哪裡。
然而,祁邵珩給她看得這枚,她知道是她那時候送給他的。
兩年前的離開,以濛再度看到這枚十字架才想到自己曾經留給他的東西有多少。
“現在,還留著。”十字架紅色的絲線在她的掌心,因為時間的久遠顯得有些舊。
“來。”
見她脖頸後的長髮撩起來,露出她的脖頸,將這枚十字架戴在了她的脖頸上,將紅色絲線繫了一個輕巧的結。
兩年前,神父給以濛的這對十字架是一對姻緣十字架,這其中的這枚那年的祈福完全是因為他,戴給她有什麼用呢?
“這個是求給你的。”她說,推開他的手,她伸手去摸索她脖頸間的絲線結。
“你帶著。平安祈福誰帶著就是誰的。只有你好了,我才會好。”
以濛抬頭,不經意間撞進一雙幽深的眼瞳。
晨光微曦中,握著她手指的人,唇角有清淺地笑意,溫暖的像是和煦的春風。
“怎麼了?”
他問她。
以濛低頭,有些愕然,她竟然就那麼看了他很久都沒有移開視線。
原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突然覺得自己開始有些依戀他了。
這樣的情緒,以濛從來都沒有過。
伸手覆在她脖頸處感受到那枚十字架,視乎還帶著他的體溫,以濛的手指繾綣在上面,像是在訴說著很多難言的心思。
她從來都不是巧言令色,口舌如簧的人,也許是跟在他身邊久了,偶爾才會在他面前戲謔一下,事實上的蘇以濛依舊寡言,少言,也難以用語言來表達她此時此刻內心的心情。
也許,現在這樣一個溫馨的場景裡,更適合妻子溫言柔語地和丈夫說些什麼,但是她是蘇以濛,本就不會說話的她,現在更覺得用語言來言表自己的心境一定言不達意。
更怕說了什麼他不願聽的話,讓他又不開心。
所以,唯有沉默。
和往常的沉默不一樣,這次她學著親近他,將一直握著她的人的手輕輕反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