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詬病,他想知道那扇地下室的門到底關上了他妻子最晦暗的怎樣三個月回國後時光。
不安,心底是永遠的不安。
那晚,祁邵珩強行進入了那間地下室。
門被強制開啟的那一剎那,拇指的門‘吱扭’一聲開啟。
昏暗,閉塞,狹小,和無數次祁邵珩假象中的一模一樣。
直到,他伸手將燈開啟的那一剎那,他被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所怔住了,到現在都很難忘記當初那間窄小的地下室,所帶給他的全部震撼。
燈光並不是很亮,祁邵珩走進的同時感覺到濃郁的油彩和畫材水米分的味道在空氣中發酵。
地下室室內正中央最顯眼的地方,撐起的一個木製的畫架,畫架上還有一幅沒有畫完的油畫,油畫畫到一半,但是從那一半的篇幅,祁邵珩也可以很輕易看得出作畫的人畫得是什麼。
那晚,帶著幾分不解,更多的心疼,祁邵珩覆在油畫布上,輕輕觸控的手指有些遏制不住的顫抖。
只因為那油畫布上畫的人他太過熟悉——是他。
迴環一週,仔細地看,他才看清楚那間不太大的地下室裡,畫,到處都是畫。
地上扔的,畫架上擺的,甚至是牆壁上的壁畫,全部都是畫作。
不同的用筆,不同的畫科,有水墨,有油彩,也有水米分,還有樸素的黑白鉛筆素描。
全全部都是一樣的人物題材——繪畫人畫的是他,祁邵珩!
側臉,正臉,半身像,全身像。
以濛9歲開始學畫畫,中國畫,西方畫,全都熟練之至,除了抽象的水墨丹青運用,以濛最愛畫人物畫。
祁家老宅書房裡畫框裡她畫的她的父親惟妙惟肖,在她十多歲的時候,就有那樣的繪畫技巧,一度讓很多祁家人對這個養女刮目相看。
所以,那地下室擺滿的人物畫,祁邵珩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他的妻子畫的是他,全部都是他。
那晚,祁邵珩看他妻子在她生病的三個月裡畫過的所有畫像,一張一張看,從深夜看到天亮。
他自以為他了解她,他最懂阿濛是怎樣的性情。
但是,那一刻他覺得他對她瞭解的太少了。
又怎樣的心結,才能給他畫出這麼多的畫像?
可不論如何,祁邵珩從那晚更堅定,這樣的蘇以濛,他是永遠都不會放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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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心絃動,再也走不出他繾綣情深的溫柔
法國,深夜中有車子從普羅旺斯的艾克斯市區離開駛向了佛雷瑞斯。
車子在海區一棟別墅公寓停下來,一早等在那裡的簡赫和於灝將車門開啟,只見祁邵珩輕聲示意他們噤聲不要說話。
簡赫開啟車門後的手一直握在車門把手上,忘了離開,如果他沒有看錯上司懷裡抱著的女孩子是祁太太不錯。
驚愕了!
太太不是失蹤了,怎麼會在法國?
這大晚上的從艾克斯到佛雷瑞斯來,太折騰了人了。
法國香儂公司本來在艾克斯,原本如此上司工作也方便,不知道為什麼要離開艾克斯選擇了這樣一個沿海的住處。
清晨7點,有人端坐在窗臺下的書桌前。
藍色的墨水在白色的宣紙上寫出瀟灑的行楷字型。
5月3日,早間多雲,晚間有風。
斷藥第一天。
醫生說也許是藥劑用久了,藥效現在依舊在,所以沒有病症復發的跡象。
昨天看過醫生做過全身的身體檢查,阿濛的一切身體指標都保持在一個相對好的狀態中。
離開普羅旺斯的花海艾克斯暫居沿海佛雷瑞斯,花米分過敏的跡象有所好轉,不再持續低燒。晚上睡得很安穩,沒有被夢魘困擾。
只期望,今天也可以如此安然度過。
。。。。。。
將手裡的藍色簽字筆放下,祁邵珩將書桌上的日記本合上了。那本筆記本里有一葉楓葉做成的紅書籤,在曾經的宜莊是用來給以濛壓書頁用的,後來,以濛消失的兩年,祁邵珩一直給他的妻子儲存著這枚楓葉書籤。
祁邵珩繼續向前走,將臥室門推開,床上沒有人讓他內心一緊,再看站在窗前的人才放下心來。
“在看什麼?”
站在她的身邊,將窗簾挽起來,使她看窗外的景色看得更清楚。
“海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