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海岸散步,走了一大圈才回到家裡。
將院落外的木門推開,以濛看到花園裡,祁邵珩正在給家裡的花草澆水,白襯衫,淺咖色的長褲被捲起來露出腳踝,他赤腳踩在草坪裡,因為周圍的花花草草,讓他顯得少了往日的清冷和倨傲,顯得溫雅易讓人靠近。
花園澆水的軟管流出的水柱,清澈透亮,影影綽綽地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連同著那些被清水沖刷過的綠葉植物和花在陽光下都是清新亮眼的。
“祁邵珩。”一邊將買回來的糯米米分放在外面的原木桌面上,一邊轉過身來問澆花的人,“這麼多的糯米夠嗎?”
掃了一眼背後桌上的糯米,祁邵珩回答她,“應該還可以。”
“那我放到廚房裡去了,在外面容易潮溼。”
“嗯。”
“放米的櫃子是……?”
聽以濛起身向室內的兀自言語,祁邵珩告訴她,“放在昨天放杏仁旁邊的那一格櫃子就可以了。”
以濛折回來問他,“冷藏會好一點吧?這樣才不容易壞。”
“但是,晚上我們會用,先放在那兒就可以了。”
“好的。”
將買回來的糯米米分放到了廚房裡,以濛換了鞋子走出來。
“買了什麼好東西?”
將澆花用水的水龍頭關地小了一些,祁邵珩從草坪裡向外走出來。手裡的法文學習書籍放在一邊,以濛將手裡的毛巾遞給他。
“法國有種巧克力,我一直很喜歡這種味道,留學的時候經常會吃,沒想到今天會看到。”
“你不能吃太多巧克力。”
不能,不能,不能……
最近以濛從祁邵珩的嘴裡聽到的這個詞語,太平凡了。所以,她不打算接應他這個問題。
跟祁先生學的,不想談論的話題直接跳過。
“你可以嚐嚐看。”
剝開巧克力外的金色錫紙包裝,以濛踮起腳尖,伸手喂進了祁邵珩的嘴裡。
“味道怎麼樣?是不是非常的好吃?”
看不出祁邵珩臉上神色的變化,以濛只好出口這麼問他。
半晌後,祁先生給出了以濛對她鍾愛的巧克力的評價,“很,特別的味道。”
“是很特別。”以濛贊成他的觀點,繼續說,“特別好吃。”
然而,祁邵珩只贊同‘特別’這兩個字,至於好吃與否,他不想過多評價。
“阿濛,我可以問一下這巧克力是什麼口味的嗎?”
“我以為你會知道的。”以濛回頭看他一眼,“法國的小杏仁黑巧克力。”
“果然。”祁邵珩有些哭笑不得。
法國的小杏仁本就有名的味苦,加之純黑巧克力的苦澀,對一般人來說,這種巧克力絕對像是一種‘黑暗料理。’
當然,向祁太太這樣的口味另類者除外。
“以後的巧克力我都想要這種的。”
“可以,三天一塊。”
“一天一塊?”
“不行。”
“那我買給自己。”
他不允許,自己買給自己總可以的吧。
“要知道,阿濛你的錢包,銀行卡,身份證,護照都在我手裡。”
“……”
談判失敗,以濛覺得自己在祁邵珩面前能反擊的力度越來越薄弱。
“巧克力不可以多吃,明天早上可以要一杯熱可可給你。”
“真的?”很難想象,祁先生會做出讓步。
“當然。不過,把你今天買的巧克力都交給我,阿濛。”
“……”
看吧,果然。
哪裡有那麼好的事情呢?
以濛想,這輩子,在祁先生面前,她還是別想贏了。
——
澆花軟管噴出的水流,再三控制,也免不了將一些正在盛開的花朵弄得七零八落的,風一吹花瓣從花壇中被吹出來,落在院落裡鵝卵石鋪成的小徑上。
給花花草草澆完水,祁邵珩用清水將手洗了洗,轉身的瞬間發現剛剛在露臺上小坐學法語的阿濛,正蹲在俯下身淺蹲在地上。
祁邵珩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他妻子將落在鵝卵石小徑上零落的花瓣一片一片撿起來,最終放入花壇的泥土中。
一直都知道他的妻子是個惜花之人。
以濛憐惜落花的這樣輕微的舉動,讓祁邵珩不禁去想,這樣的人會有怎樣柔軟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