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養了一隻小狐狸精,就能招惹我。”暗沉的眼眸,讓她一怔,又開始說不著邊際的話了,收回視線,她嘆了一口氣。
這個人,真是。
大抵是所有人中她最沒有辦法對他漠然的人了。
世間怎麼會有這麼一個人,和你相生相剋,卻又能給你最好的扶持和陪伴,祁邵珩總說她是他的剋星,那他對於她來說,又何嘗不是。
只要一遇到祁邵珩,蘇以濛就再也做不得冷靜的蘇以濛了。
他總有辦法撩。撥她,想著辦法的捉弄她。
可,有辦法惹惱她,卻有立刻在下一秒將她哄好的人,怕是隻有面前這個抱著她的男人了。
冤家!
——
晚上入睡,以濛依舊習慣性地左側臥躺在床的裡側,祁邵珩躺在外側自她的背後抱著她,很親暱地背後相擁姿勢,以前以濛不是很習慣這樣的背後式的擁抱。
對於每一個人來說,背後的方位是最銘感的,也是最不受防的,能夠容得下那人無限制地靠近和摟抱,只能是最熟悉也是最親近的人。
祁邵珩似乎很喜歡這麼抱著她,久而久之,從一開始的不習慣,以濛漸漸覺得很熟識,很安心。
入夜,臥室裡只開了一盞昏暗的壁燈,以濛一直沒有閉上眼,今天和祁邵珩看似無意地在一起閒談打嘴仗,其實她明白他擔心的是什麼問題。很明顯,祁邵珩為她考慮地太過長遠了,她從來沒有想過要一輩子做話劇演員,也沒有將這當做自己一直堅持的事業。
會選擇話劇演員任職,只是為了現在的近況做打算。
她真正想看的是自己的能力。
對於蘇以濛來說,她永遠都無比的清楚,她這樣的人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樣的事情,計劃,一直都在,完全不會什麼都不想的去找一份職業,步步為營,成為話劇演員後在以此做跳板,進入更廣闊的平臺,贏得更好的機會,迅速找到最適合她的位置,不見得是演員,臺前,幕後都可以,但是必須要一手被她掌握,且,一定要靠自己的能力。
蓮市藝術中心的職位,祁邵珩不說,她明白再第二次接到的任職通知完全是這個男人靠了自己的能力來幫了她,她會不點破的接受,只是因為早在一開始沒有任何關係牽扯的條件下,對方已經對她進行過邀約。
祁邵珩的控制慾有多強,一直以來,她都明白,也感受得到。但是,她更清楚這是他作為丈夫對妻子的關心,出發點是好的,手段稍微強硬了一些都無妨,她可以接受,誰讓她丈夫本性就是這樣的?他願意暗中一直管著她,她給他管著,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祁父的股份現在都握在她的手裡,‘巨暉’名義上是祁邵珩在管理,但是最大的股東卻是祁文斌的女兒,也就是她自己。
這也是為什麼,即便當初她父親過世,‘巨暉’完全淪落為祁邵珩的囊中之物的時候,她也沒有懷疑過祁邵珩一次。
不論外界傳言對祁邵珩多麼不堪,她還是相信她父親的死與祁邵珩無關。
祁文斌留下的遺書並不是很長,父親去世很久後才被他的心腹交於她的手上。
濛濛:
這麼久,我做你的父親很失敗,總是輾轉於工作間沒有將你照顧好,‘巨暉’是我一生的心血,我走了,你母親和姐姐都還有蘇家照應。可你,爸爸再也護不了你,祁家的環境很複雜,可不論如何你都是爸爸的女兒,最愛的女兒,‘巨暉’留給你,這是爸爸的全部,公司裡爸爸已經交代好了,你不用擔心,但是它是你的,多年後出嫁,就算是爸爸給我女兒最的嫁妝了。
……
簡短的一封遺書,是祁文斌留在這個世上最後的一封信,以濛又怎麼會不明白,這是她父親在最後為了保全她的手段。即便他不在了,只要她父親‘巨暉’的股份在她手裡,祁家所有對她厭惡至極的人都不能動她。
祁文虹從小就是她的威脅,她父親一直都知道,至於養母對她的居心,怕是早在她父親去世前,他也就想明白了。
這些股份,保的不單單是她在祁家作為養女得以生存的環境,更是保全了她不受侵害的性命。
如若有一天,祁文虹真的對她構成了威脅,她完全可以用此與她交換,祁家人原本都有各自的股份再加上祁文斌的這份,這其中產生的巨大利益,大抵沒有人抵抗地了這麼大的you惑。
不過,早在祁文虹會在對她構成威脅之前,以濛就早已經拔了那顆釘子,祁文虹是個聰明人,唯獨就是因為霍啟維而迷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