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身上那身囚服穿得利利整整,他真要以為這些人是人大代表了。
張勝知道jǐng方的訊問不會就此罷休,今天地審訊,他已經品出了其中的味道,自己被捕的主要原因不是經濟犯罪,而是有人想利用自己這個小卒子搞掉開發區主任牛滿倉,聽說開發區設立之初市zhèngfǔ內部就矛盾重重,那這個問題就不僅僅是搞垮一個牛滿倉那麼簡單了,兵戈所向,自然是他背後的人,甚至是背後之背後。這招“隔山打牛”使得,什麼時候自己這個小人物居然也成了權柄之爭地導火索了?
張勝理清了這前因後果之後,心裡五味雜陳。很多時候,歷史是由小人物來推動的,但真要輪到他頭上時,他才發現自己一點也慶幸不起來。
他等待著,一方面等待著jǐng方的訊息,一方面等待著公司地訊息,他相信,鍾情和郭胖子他們一定也在為他上下奔走,鍾情上週來過一次,此後沒有再露面,張勝想像得出自己被抓後公司裡群龍無首,會是何等難熬地局面,鍾情一直沒再露面,他知道鍾情一定非常忙碌,可是也因此愈加地擔心。
情緒方面,他已經穩定下來,摸準了對方的目地,他已經知道自己不會那麼快離開這裡了,最起碼,也得等到上面的鬥爭漸趨明朗、等到勝負之勢已分。可是又是五天過去了,他等待的兩方面的人還是一個也沒有出現,他的心裡有點惶惑起來。
現在張勝在號裡過得還不錯,摸清了這裡的情況,加上管教那裡替他寄存著大筆的代金券,他的生活還不錯。號子裡有小食堂,不想吃大鍋飯的,可以用代金券去那裡吃小灶。價錢方面,帶點葷腥的菜一件十塊,麻油豆腐一件也要五塊。
這個“件”不是論盤,也不是論碗,而是指的盒飯裡擠在米飯邊上的那點菜,不過這在裡面已經是極好的伙食了。這裡的犯人家庭經濟條件好的不多,所以吃得上好東西的犯人也就不多,文先生是個神秘的存在,他是犯人,但是在犯人們眼裡,沒人把他當犯人,所以也沒人去跟他比較,他們只能跟張勝攀比一下。
張勝雖說有意收斂,一週起碼也會有兩次改善伙食的機會,同一號子裡的幾個大哥自然也就跟著享點口福。
在押人員除了少數人家裡按時給他存錢外,一部分是家裡確實困難顧及不到的,一部分屢教不改家裡寒了心乾脆撒手不管的,這些人如果再沒有適應環境絕處求生的“過人之處”,一般過得都很悽慘。
文先生在他們心裡那是神一般的存在,他們連想著去沾點好處地念頭都不敢有。所以就巴不得能搭上張勝這個“大款”,所以張勝很快成了其他幾個號房羨慕的物件,人氣指數直線上升,現在在號子裡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這天,號房裡分到的是做燈泡的任務,每人20掛燈泡,。|:不少,時間一長,大家就總結出了一些工作經驗。不再自行其事,而是分工合作,按前後步驟來做,也
水作業。張勝現在是不用做事的。他大可與甄哥、坐在那兒當監工,不過張勝覺得過意不去,也要做些工作,甄哥無奈。便把接線的活分給了他。
接線是最輕鬆的,就是把串起來的燈泡都接上插頭線然後整理好。強jiān犯劉巍則坐在他旁邊地地上插燈泡,就是把燈泡的兩個小銅芯插進一個小小的塑膠罩子裡去,技術倒沒什麼。只是得細膩耐心的活。劉巍眼神不好,又沒配鏡子,得貼著小燈泡才看得清。速度總不上去。
上次做燈泡因為沒有按時完工。他已經被頭鋪甄哥給收拾過一回。被人摁在地上,用鞋底狠抽手指。把他雙手十指抽得像胡羅卜似地,所以這次十分的認真,緊緊抿著嘴巴,手下一刻不停。
可是他想專心幹活,彪哥偏不讓他如意,彪哥揹著手監工,時不時的還跟他說話:“巍子,你媳婦兒多久沒給你來信了?”
劉巍臉sè有點發苦,囁嚅道:“彪哥,我……自打進來,她就沒給我寫過信啊。”
屋子裡便一片幸災樂禍的鬨笑。
“巍子,你媳婦兒是幹什麼地?”同樣是小弟身份的阿三問道。
劉巍嘆了口氣,說:“是護士,水靈著呢,唉!我真是犯混,自己老婆那麼漂亮,強jiān那女病人幹啥?細想想,她還真沒我媳婦漂亮,而且因為老生病,活動少,大腿啊、臀部啊,肌肉鬆馳,我當初是豬油蒙了心還是怎麼著?”
方奎嘿嘿笑著對張勝說:“沒看出來吧?巍子原來正經不錯呢,是個體面人,醫生,還是科主任呢,他給女病人治病時用乙把人弄暈了,然後在病房裡就上了,可惜善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