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找到了這輩子可以依靠的人,他叫何俊峰,你們認識的。爸爸媽媽,我有時候甚至在想,冥冥之中,是不是你們指引著他來到我的面前,照顧我,呵護我,愛著我……”
何俊峰說,“我可是岳父岳母當年欽定的女婿。”
她不相信,“騙人,你那時候才多大。”也太早熟了吧。
他溫和的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需要他耐心哄騙的小孩子,他笑著摸著她的頭說,“二十九年前,一個叫何俊峰的男孩來到這個世界,老天爺說,這孩子沒有親人,太孤獨了,賜給他一個叫龍子昕的女孩,讓他們相濡以沫吧。”
他的聲音低沉,在夢境裡迂迴,龍子昕從夢中醒來,已是清晨,臥室寂靜一片,只有光線從窗簾隙縫間滲透而出。
何俊峰還在她身旁熟睡著,睡顏安淡,龍子昕側眸看著他,頭輕輕的靠著他的肩。在她的潛意識裡,其實患得患失的情緒一直都在,在經歷那麼多事情之後,她雖心境堅強平和,卻懼怕生命裡的美好和溫暖,有朝一日會突然消失。
他是目前為止,她生命裡最重要的男人,支撐著她的喜怒哀樂,她在七個月身孕的每天莫名焦灼心態裡,越發依賴他的存在。
所以當何俊峰醒來,就看到了側著身體,靜靜看著他的龍子昕,有很長的時間裡,他們都不曾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彼此,最後他摸著她的臉,額頭貼著她的額頭,輕輕地閉上了眼睛,不需要言語,只因想說的話全都隱匿在了眼眸最深處。
二月十四號,情人節這天,有蹲守在醫院的記者拍攝到何俊峰出入豪華分娩房,其實,龍子昕已經住進來好幾天了。
這天,何俊峰僅給龍子昕送了一盒巧克力,連一束花也沒送,言澤昊看不過去,把何俊峰拉到一旁,“你不能因為子昕現在是孕婦,就疏忽了浪漫,疏忽子昕的感受,畢竟是情人節,哪能連一束花都沒有,太敷衍了。”
何俊峰笑,舅舅這樣提醒他,是把他當親人看待了,如果見外的話,舅舅會把這些話埋在心裡,不說出來。
可是該怎麼告訴舅舅呢?今時今日,龍子昕不缺錢,自然不會在乎任何身外之物,更不會在乎一些形式主義,她要的是家,何況……他早已把他整個人都送給了她,這已是何俊峰能給龍子昕的最好禮物。
同樣也是這天,鄧希玥早早回到家,如今的她早已歷練成了商場的女強人,精緻的妝容,鉛筆裙,幾厘米的高跟鞋,每天疾步行走在鄧氏餐飲的各大餐廳和辦公室之間,她堅信時間就是金錢,面對人微笑恰到好處,做事效率高,工作態度嚴謹有序。
高強度全日工作,平均每日睡眠不足四小時,只要不是在辦公區域,似乎隨時都能睡過去。
馮開來有時給她打電話,她其實已經很困了,但會在調整狀態前不動聲色的把手機拿遠,這些他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自從那天在超市門口見他如此執著深情竟然連駛向他的大巴都置若罔聞,她的一顆心徹底被他扯痛了。
面對華琳的再一次出面干涉,她笑然面對,是的,這一次,她不會放棄馮開來了。
今天上午,肖翠萍回橋頭鎮看她侍弄的菜地去了,鄧希玥做飯的時候,沒聽到手機在響,期間去了一趟客廳,這才看到手機在茶几上嗡嗡的震動著。
好幾通未接來電,都是馮開來打來的,這個特殊的日子,他怎麼會不打電話?
“在忙?”這麼久沒接聽電話,他並沒有心存埋怨,至少話語聽起來還跟平時沒什麼區別。
“剛在做飯。”鄧希玥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已經快七點鐘了,便開口問他,“吃飯了嗎?”
“沒有。”
鄧希玥正想叮囑他吃飯,卻聽到別墅外面傳來一陣車笛聲,心絃一緊,只因手機裡也有這麼一道聲音。
通話有了短暫的沉默,鄧希玥下意識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天色早已黑了,但路燈卻照亮了別墅外的路況,她一眼就看到了那輛熟悉的車。
她不說話,站在窗邊,嘴角有了笑意。
她問,“你在哪兒?”
“車裡。”馮開來一手搭著方向盤,一手拿著手機,從車窗處探出頭。
看到她穿著單衣站在開啟的窗邊,皺了眉。
“開著窗,不冷嗎?”說這話時,馮開來開啟車門,身影高大頎長,路燈照在他身上,怎麼看都有些魅惑人心。
冷嗎?看到他,即便身處冰窖,整個人也是熱烘烘的。
她握著手機,明知故問,“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