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節書鋪門口,極歡快。
穿著過年的新衣,春風吹。
左右男女各兩隊,兩隊中間各有抽獎區。
抽獎區立著大牌子。
一個大錢抽一次、或轉盤轉一次,每人只有一次機會。
去年楊家賠償收到,今天直接拿出五千兩。
中獎機會是一半,其中頭等獎男女各二十位,價值二十兩銀子;二等獎男女各五十位,價值十兩銀子;三等獎男女各二百位,價值二兩銀子。
大批獎品就擺在外面。
女子這邊,璸暉樓的銀簪,有十兩有二十兩,晃的一片眼花。
大盒的木簪,值幾十個大錢,反正白得的,或偶爾換著用。
男子那邊,筆墨紙硯、扇子、扇墜、各種小玩意。
一個男子轉到一年安康,不滿:“為何只能轉一次?不是給錢了?既然用楊家賠償,為何還收錢?”
排他前後的搶著說:“正月裡圖個高興,一年安康你還不滿意,要兩年?”
“狀元包已經說了,一個大錢是成本,你以為大過年的人家不知道歇息,楊家賠償又不是你要來的。”
“噢喲!頭等獎抽走了!”
小廝興奮的直搓手:“我我我可以換那邊銀簪嗎?”
張禹問:“你做什麼?”
小廝唉唉:“送、送我娘。我把錢買書了,送她一支璸暉樓的銀簪。”
張禹想想:“墨錠你先拿著,我讓人在那邊問,有人抽到了若是願跟你換,你們自己換。”
價值二十兩的宣墨,小廝揣好。
有人問:“不如賣我,再去璸暉樓買?”
小廝搖頭:“圖個高興,買來買去不太好。”
這兒排隊不閒了,那兒買到的、把抽獎早忘了。
這會兒西市人少,乾脆街又佔一半,春風吹著,正好看。
唉!看完的叫!
吳憂像個流氓去欺負公主,又一股酸溜溜,好像真喜歡,但這行事。
他喜歡,大約也是貓貓狗狗,總之酸溜溜。
為何又沒了?
“狀元包過年為何不多寫點?”
“狀元包難道不過年?”
“我意思多寫點給我們過年看。過正月十五就沒空了。”
“楊燕傳我看五回了,很多我能背,聽我給你背。”
“快看!十二來猜燈謎,猜中一樣有獎!”
“十二桂集!我要來!過年寫了好些詩詞,若是能貼上一首!”
一群湧進書鋪出後門、桂齋前邊牆,已經寫滿滿當當,稍微差點都被換了,好的又好,風吹一股梅香。
文竹怕冷,盆景早搬進去了。放了幾個梅在外邊。
幾位在桌上作畫,到桂齋總覺得特有靈氣,或許積攢了太濃的書香。
從茅房出來都有一股墨香emmmmm
桂齋裡邊,這會兒不在家、在這兒讀書的不少。
好像年都淡去,唯有書依舊。
坐在花園,春正滾滾來。
傅粉梅下邊坐滿,不讀書,隨便的低聲聊著,聊書好了。
老桂常綠,舒展更多枝芽,散發更多青春。
乙元芕、靳澄湛、又爬到屋頂。
乙明漪在底下仰頭看。
儒士逗她:“你上去會把屋壓塌的。”
乙明漪低著頭,悲傷流成一條河,過年她又重了三斤。
一位小姐笑:“肚子裡墨水太多,以後少讀書。”
乙明漪:“姐姐不會信的。有人說我是村氣,姐姐分明是村姑。我現在擔心,長大了也瘦不了。”
哦玉儀說:“一擔心你就使勁吃,生怕以後瘦了吃不下,還與玉琢比。”
乙明漪跑了。
玉儀端著春捲,上不了屋頂,得七絕送上去。
乙明漪是去廚房了。過了年大一歲她依舊瘋跑。
乙元芕不管,春捲好吃,來一小杯酒。
祝鵬舉爬到屋頂找她,過年,給她一個小禮物。
靳澄湛一把拿過去,挺靈巧的耳墜,墨玉雕一朵梅花,內斂的美。
祝鵬舉看大橙子:“你不戴。”
靳澄湛說:“小姐也不戴,不如送三小姐。”
乙元芕說:“給她糟蹋。祝公子真送我,不介意我送別人?其實挺好看。”
祝鵬舉:“我就是看著好,你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