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牙子領著一群丫鬟小廝到乙府。
七八歲到十五六歲都有,看著很不一般,街坊閒的幾個來圍觀。
堂屋,乙元芕、靳澄湛、姜妧、藍鈿、等坐一圈。
一群站在天井,太陽曬,人牙子都覺得有趣。
靳澄湛要讀書識字的,各家丫鬟小廝送來,人牙子是照大橙子要求領來的。
乙元芕、靳澄湛、姜妧、對視,那小子誰家的?
雪白粉嫩的、曬的齜牙,又想學別人的樣子,但別人不是一個樣子,他不知道學誰。
阮氏、藍家媳婦、都逗樂了。
街坊心想乙家就是桌凳多。
靳澄湛示意前面桌凳:“會寫字的,坐下一人寫一篇;會做文章的或作詩,隨便作;才認字不會寫,站一邊。”
第一次選丫鬟這麼選的,有些蠻幹脆的坐下,那會的都來坐。
不會寫都是十歲左右,能認幾個字就不錯了。
靳澄湛一雙眼睛看過來看過去。
膽小的、有的抖。
那小子不到十歲,不知道寫還是不寫,急的一頭汗,外邊曬太陽不如進來寫唄。
靳澄湛講話:“不論誰家來的,若是通不過,丟了你主子臉,可以現在離去。”
大約一半、有明顯或不明顯的反應。
更多街坊,放下手頭的事兒來,乙家涼快。
看這些人好稀奇。有的大約主子身邊、心腹,那氣勢像犯了事抄家被賣,沒被抄家則更氣勢,一般的主子壓不住。
靳澄湛又叫人將七四放出來。
有丫鬟伶俐:“這是綦家非要賣我家,小姐很心善,但她想做小姐,沒辦法了。”
七四怒!
丫鬟不客氣的踩她。
七四尖叫!
丫鬟哼:“還殺氣?恨不能一把火燒了乙府?拖出去曬三天!”
不用主子吩咐,拖出去,幾人拿柱子綁了。
堂屋坐著、丫鬟小廝都發抖。好狠。
狠的主子多。乙家、很多人不放在眼裡,但綦家的、也往死裡整?
有心性堅韌、十五六歲就不一般。
這時候沒反應也是反應。大家都睜著眼睛看清楚、看人、是最有意思的。
靳澄湛下一擊:“有的或許被主子委以重任,事成之後加官進爵?總之為主子肝腦塗地了。人各有志,咱比比誰玩的過誰。”
有幾個咬著牙、使勁低頭、認真的寫。
靳澄湛的糖衣炮彈:“事實上大多是被主子哄了,推出來不管在我手裡死活,就是炮灰,死就死。將來還能回去、或給你一筆銀子?有些大概是被逼,那種主子,今天能逼你明天還能信?我不多說,你做你的決定,我做我的選擇,沒選中的,祝你們好運。”
前面書房,笛簫合奏。
曲不成曲調不成調,撩的人心亂。
街坊、心裡都亂,乙府的丫鬟比狀元還難考
那小子,反倒沒那麼多想,隨便寫一副。
然後,他愉快的偷偷的、看別人。
靳澄湛叫:“誰家二貨,出來!你家大人知道嗎?”
小子低著頭,當說的別人。
他很聰明,提筆寫,寫了給丫鬟。
丫鬟看了樂,給小姐。
乙元芕、靳澄湛、姜妧、輪著看:猜中了告訴你。
乙元芕正好、有紙筆、寫了讓丫鬟給他。
靳澄湛也寫了、姜妧寫了。
小子收一堆答案。
一個:吹面不寒楊柳風;一個:鄉音無改鬢毛衰;一個:黑雲壓城城欲摧;一個:流水滿村春事,炊煙隔岸人家。
都知道了,小子上前,機靈的眼睛看這個看那個。
乙元芕問:“你來做什麼?”
丫鬟請崔公子坐,上茶。
崔小公子嘿:“他們來玩,我也來玩,被識破了。”
靳澄湛唬他:“不怕真將你當小廝,賣身契都是真的。”
崔小公子嘿:“我那個假的,再說……”
誰敢真將崔家公子當小廝?他就是有恃無恐。
靳澄湛問:“你擾亂我的事,要怎麼賠我?”
崔小公子特大方:“讀書識字的,我送你幾個好了。”
乙元芕:“問家裡要的不算,得你的。”
崔小公子肯定:“我書童,書比我讀的多,我那兩個丫鬟,我大了不要她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