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山湖、別院。
一早被馬蹄聲驚醒,好像來千軍萬馬。
江楊起來,江淏忙著安頓。
感覺,乙小姐離去,才觸動他們敏感的神經,以為要做些什麼。
乙小姐故意的?或者,不故意,難道雙方能和好?
因此,這一趟無論如何、頂多換個方式。
江楊在門口,月光如水涼,火把疾風,村裡的狗亂叫,遠近的村子都驚動。
有的縮在家裡,有膽大的出來,與江楊關係好的,來看什麼情況?
一共三五十騎,堵在別院門口,很像是土匪。
離京城遠些,山賊自然是有;但南京、離潁陽府近,豪強、可比強盜強的多了。
魯瓛來了氣勢!這些帶著大刀長槍,能將橙子劈成肉醬。
江楊揮手,江淏護著其他人,都躲到一角,論人數可有近百。
村子再來一些,但面對大刀長槍,有點嚇連滾帶爬。
只有乙家這些,膽子還壯,有的悄悄抄了鋤頭鐵鍬,拼一拼也不知誰死誰傷。
魯家一群不用問,人跑了!
好像耍魯家!
江楊心想,這些人想的太多。乙小姐、姜小姐要做什麼,還得魯家允准?就是半夜溜達,沒魯家一個大錢的干係。
魯瓛拿鞭子抽江楊。
江楊退。
魯家豪奴拿箭射。
江楊躲到門後。
魯家將別院包圍。人少,有箭,有馬,每個人攻擊範圍,圍著別院前半。
江淏在後邊凝重,箭不好對付,尤其婦孺。不過魯家到這一步。
魯瓛原是要嚇唬,氣勢更足:“乙元芕呢?為何逃走?殺了我魯家人,以為能逃掉?”
江楊說:“鄭府派人來,大約有急事。”
魯家做海上生意呢,這兒對付乙家,不知鄭家會如何對付魯家。
魯瓛氣的!氣:“給我進去搜!”
江楊忙退到、一家在一塊,退出院子,給他們……
別院中間主院,左右各三個小院子,魯家一通打砸,最後放一把火。
朝陽下,火光、煙炎張天。
魯瓛看江楊那些人一眼,揮手、離去。
江楊揉揉眉頭,讓人先救火,幸而快入夏,若是冬天更麻煩。
也幸而江家人多,至於魯家、示威,還是先管好自己吧。
日出,乙元芕一行、人馬俱疲,在閏光縣城暫歇。
客棧,乙元芕看著娘。
杜妕臉色、紅潤,拉著女兒笑:“娘又不是紙糊的。這挨著博湖郡,竟然大不同。”
阮氏附和:“確實,博湖郡那麼多湖,進了南陽郡大片的山。”
乙元芕說:“當面稱兄道弟,背後捅你一刀。或者捅很多刀。”
靳澄湛精神好氣勢足,忙這忙那。
阮氏、姜家人都看著,也不知靳家七子、高氏怎麼教的,將來捅開,不會比魯家小。
乙元芕興奮!一個個捅開,魯家一回不死那就很多刀。
吃過早飯,緩過勁兒,有點困。
靳澄湛提議:“還是儘早回。我從京城被追殺到汝陰郡快到汝陽郡,給他們時間或許會在水上下手。”
蔣垚說:“這打草驚蛇,趙公定是盯著的。”
眾人出城,先走一陣,看看南陽郡風俗,之後騎馬,傍晚到西陵縣。
西陵縣距豐霸鎮約八十里。
豐霸鎮與金石鎮隔南湖不到二十里,所以一些不便在金石鎮的,水軍在豐霸鎮就設營。
西陵縣知縣,正是姓姜。因此大家住進驛館。
天黑,人更累,馬都累的不行。
乙元芕看著青烏,嘚嘚不?八十里那一會兒就到。
青烏哼,讓它歇兩天,甭說八十里,就是八百里。
但從月山湖到這兒,沒有八百里。
青烏走動幾下,腿有點麻,若是再過兩年。
靳澄湛看乙元芕:“不歇一下?”
乙元芕看他:“你呢?”
靳澄湛抱著她上屋頂曬月光,風吹著像要變天,一旦下雨就說不清。
乙元芕趴在他膝蓋,有他,別說下雨,就是下血。
靳澄湛笑:“最多一次七天沒閤眼,並不是不睡,睜著眼五分鐘,也能歇;然後倒床上睡三天,估計扔進豬圈也不知道。”
乙元芕說:“這麼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