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也是里正,別拿里正不當官兒。
大當家叫石虎,兄弟石猋、石驫、石犇,兒子石犼。
石犼十三歲,比靳澄湛還壯,將來怕是比石虎、還強盜。
一群聚在石虎屋裡,密談。
石猋性子急:“為何讓他們住祠堂?”
石虎性子粗中有細、被村裡當文武雙全:“還想過現在的日子?”
石猋懵:“現在日子不好?有的吃有的喝,逍遙自在。”
石驫點頭,真沒不滿意,多少人不如他們,人要知足。
石犼眼裡閃著、興致,他還不想一輩子在這兒,縣尊憑什麼?或許還有府、郡。
石虎對兒子很滿意,這兒不也是爭?
到縣尊跟前,不也得孫子?
石虎對自己能力還比較自信:“城裡也有的吃有的喝,有女人。”
石驫、石猋、石犇一塊看虎子。
石虎一陣虎威:“我有一個老婆夠了,你們呢?石犼將來不要兩個妾、給我多生幾個孫子?未必那麼好看,一定要壯,我孫子都要能打虎!”
石犼看他爹,虎能打?村裡都叫大蟲。
石虎一巴掌拍兒子的頭,老婆生這兒子最滿意。
石犼心想他娘是母憑子貴?
石驫、石猋、想想女人還是要的,村裡一人一個老婆都滿足不了,食色乂性也。
石虎說:“我們家男丁十多個,在村裡有什麼出息?雖然出去了,沒這麼自在,難道我們就沒本事?我們在這兒真自在?不過是憑能力,一個村自在;將來有能力,一縣的自在,像縣尊。”
大家想想一個縣橫著走,比一個村、好像手腳伸開。
石虎說:“邊境在打仗,我們家假如去兩三個,立得戰功,不說拜將封侯,或能為老婆討個敕封。”
五品以上授誥命,稱誥封;六品以下授敕命,稱敕封。
大丈夫當馬革裹屍還。
這或許沒什麼誘力,但誥命夫人就有了。
據說誥命夫人一年還能拿些銀子,子孫還能什麼好處,有想頭。
石虎也是想過一番,覺得有這能力。
石猋急:“不用怕縣尊了?”
石犇說他:“可以一縣自在了。”
石驫想想:“只要呆在風埡縣,不做別的,應該很自在。”
說起這,石虎壓低聲音:“自在不自在,從來由不得我們。縣尊現在弄紅樓,知道做什麼嗎?”
石驫、石猋一塊看虎子。
石犼也知道做什麼。
不過石犼覺得爹這麼嚴肅,應該不簡單。
當然不簡單,石虎想起來就後怕:“縣尊打的幌子,是風埡縣亂,他要鬧大,到時朝廷來,我們是炮灰。知道那橙子,不是一般人。”
石猋說:“一般人就不會到咱這兒。”
石虎怒:“我說的是,不知道誰倒黴、不知道誰先死。”
石犼反應過來:“我們已經當了炮灰?”
石虎一巴掌拍他頭,就喜歡這兒子:“力氣沒我大但我一招打不過,他手裡玩刀,我們村不夠他玩的。想想他才多大,朝廷有多少能人?真來了我們就和兔差不多。有人可以拿我們人頭去立功。”
石猋急:“真這麼厲害?”
石虎鄙視:“我騙你有好處的?”
石犼看他爹,那些人是故意來的?
就像藝高人膽大、去山裡打大蟲。
大蟲並不是隨便能打,但敢來這兒,讓石犼有幾分不服勁。
石虎看兒子,聰明,還要這勁兒才行。
石犼知道他爹意思,還是想往上走,躲這麼個地方,不是事兒。
石虎說認真的:“咱們風埡縣,過了賀蘭郡,到宣密郡、去北鄢國。紅樓,暗中能幹的事兒,我們能懂?看起來都把人往裡拉,還能賺我們的銀子,都想好了。出大事,我們都跑不了。”
石猋問:“什麼大事?”
石虎瞪他,什麼事最大?
傻乎乎被捲進去,還不如馬革裹屍。
石猋不算太蠢:“可可能嗎?”
石虎瞪他:“有什麼不可能?廢太子,還有孫子,縣尊是隆慮侯叔父的舅父。暗中勾結北鄢國,也不是我們受得起,這會坑子孫後代。”
石猋咬牙切齒:“還以為一般的貪官汙吏。”
一般的貪,那謀逆、陛下都不能忍的。
石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