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澄湛嗅覺同樣靈敏,好像同類的氣息。
這與王朗不同,與王煃不同,別的好像沒誰好比了。
不是太年輕,就是紅塵一團渣。
老丘、大約與皇帝一樣,直接碾壓。
只有盧賀行萬里路,雖然還年輕,真有同類的氣息。都習武。
盧賀心想,村姑、身邊自然有奇人,十四歲,有這樣的見地,還不夭壽。
屈延慶心想,乙小姐和靳公子兩個,對上盧夫人與盧解元兩個,其他都是順帶的。
雖然不能盯著盧夫人看,確實奇了,這樣的女子……
屈延慶比盧賀小兩歲,像小了一輩。
不過盧賀早他十多年中解元,算長輩也不差。
大家坐下,上茶。
乙元芕說:“去年就想來,又忙著安頓,沒想到這回趕得好,先恭喜夫人。”
盧夫人差幾天才出月子,這是極看重,才出來的:“過幾天給你看姐兒。”
小廝帶了盧植來,一樣的吊梢眼、脖子細長。
盧夫人要他給乙元芕磕頭:“雖然與他父親長一樣,才回來就不認,還說中瞭解元他也周遊天下。我說行,先把解元中了,亞元也不算。”
笑。笑的盧植有點羞澀。
乙元芕拉他起來,送他一塊玉:“父子解元,氣死那些東西。”
盧夫人大笑:“聽見沒有?不中解元就是不如你爹。”
盧植看他爹一眼,哼。
靳澄湛也送一塊玉:“父子歸父子,有些賬還是要算清。”
盧植就喜歡他了。
一個俏麗大丫鬟來傳話:“乙小姐、姜小姐、王小姐遠道而來,太夫人很高興,問夫人,是在這兒設宴,還是清平堂?太夫人很想見乙小姐呢。”
盧夫人與乙元芕笑道:“你是我們家恩人。”
乙元芕應:“這功勞可不敢領,有點像浪子回頭還是勸人從良?”
盧夫人眼淚笑出來。讓盧賀從良!
靳澄湛覺得,吊死鬼在家裡的地位,蠻有趣。
這點,姜陶煦也這樣,對自己人春風和煦,對有些就該寒風凜冽。
大丫鬟代表太夫人,將客人都打量一回。
乙元芕問:“會不會打攪太夫人?”
盧夫人笑:“沒事,祖母喜歡人多熱鬧,你們來,不用拘謹,有不長眼的,該怎麼來就怎麼……”
乙元芕:“好像我總會遇到不長眼的。”
盧賀說:“因為你眼裡不揉沙子。最近府裡、城裡,可能有點亂,你隨意。”
靳澄湛說:“有點像奉旨作妖。”
盧夫人大笑。
盧植竟有點蠢蠢欲動。
靳澄湛就喜歡這小孩,吊死鬼有這兒子真是福氣。
大家說一回話,準備吃早餐。
有包子稀飯豆漿油條,也有廬陽府特色,比如奶豆花。
奶豆花原本是給嬰兒吃,現在都變了,若再加一點牛肉羹,不是簡單的奶加豆花加肉,就像包子,有人包的好吃。
對乙元芕胃口,吃兩碗還想三碗。
盧夫人高興,廬陽府魚醬也不錯,愛吃的人都有福。
有人到異地,各種吃不慣,水土不服,難受。
靳澄湛服的很,二斤牛肉,心服口服。
一個體面的媳婦來回話:“藍夫人與四小姐接到了。”
盧夫人吩咐:“請她們、過會兒來這邊,一塊去太夫人那兒。”
媳婦退下。
盧夫人笑著解釋:“太夫人愛熱鬧,但姐兒原本不過滿月,定了七月初十過百日。有人來,太夫人就接我孃家嬸母、堂妹一塊來。”
藍家比較有意思。
就是遵循耕讀。藍家有上千畝田,藍家子七歲開蒙,讀書也學耕種,到十六歲,每人一畝田,必須親自種,吃自己種的糧。
畝產三五百斤,有人可能不夠吃,可以買,多了也能賣。
到成親,考秀才,一般中秀才,就在家,做學問,或做點別的。
藍家被稱為秀才之家,像盧賀中解元不再考,很對藍家胃口。
藍家也會有人入仕,紙上得來終覺淺,別人讀書為做官,藍家做官像是為讀書。
盧夫人的叔父、藍璠,任田曹,很對耕讀也。
盧夫人皺眉、與乙元芕說:“我四妹,要取名藍田,覺得不妥,改為藍鈿。今年及笄,外面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