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3 / 4)

小說:禁庭 作者:使勁兒

致剔透得女孩一樣。不疾不徐轉動杯子,曼聲道:“無話就不能找阿姐來麼?阿姐比我大四歲,雖不是同母,畢竟都是先帝骨肉。可是我從小就不得阿姐喜愛,不知究竟哪裡做得不好,阿姐寧願同黃門說話,也不願意理睬我。”

她聽了轉過視線來,表情頗詫異,“官家怎麼這麼說?我這人的脾氣你也知道,獨善其身慣了,也從不與誰刻意親近,大約這樣才會讓官家誤會我吧!官家是我的弟弟,哪裡來不得喜愛一說?”

他緩慢點頭,“若是當真獨善其身倒好了……阿姐還記得駙馬都尉是怎麼死的麼?”

她駭然一驚,怔怔盯住了他。不過也是轉眼,又是一副恬淡的模樣,掖手道:“駙馬是喝醉了酒,失足墜樓而死,官家怎麼問起這個來了?”

他將茶盞放下,起身在窗前踱步,悵然道:“我常覺得,一個男人背後的女人很重要。尤其當這個女人的身份高過你,對你毫無感覺,而你還死心塌地的愛著她時,這種關係演變到最後會是個悲劇。阿姐不愛駙馬,所以連他真正的死因都忘了。我來提醒你,駙馬不是墜樓而死,他死於東宮,分明有情有義,卻連墓前的碑都不屬於自己。”

長公主霍地站了起來,大袖下的五指握成拳,禁不住慄慄打顫,“官家何出此言?”

他倒是鬆散一笑,“阿姐不必害怕,這個秘密我三年前就知道了,之所以秘而不宣,還是為了周全阿姐,可惜阿姐從來不領我這份情。”

她看著他的臉,一種失敗的預感悄悄爬上心頭,他果然什麼都知道,周全她?說得甚好聽。那時大勢所趨,不預設雲觀已死,他無法登上帝位罷了。

他揹著手慢悠悠踱步,看似斯文的人,很多時候令人恐懼。她要開口,被他抬手製止了,“阿姐別忙著否認,既然到了這步,還是開誠佈公的談一談,對你我都有益。其實當初的爭端因何而起,阿姐心裡有數。若不是雲觀容不下我,先挑起爭端來,就不會有後面那一連串的不幸。他怕我功高蓋主,欲除我而後快,阿姐與他不是一母所生,論關係我和他都是一樣的,為什麼阿姐獨要幫他?我死了,對阿姐又有什麼好處?”他見她面上有懼色,不由發笑,“阿姐看,我登基後封你為榮國長公主,儀伏同藩王,食邑萬戶,算得上以德報怨了罷!駙馬代雲觀受死,這三年我卻未動阿姐分毫,是我念著骨肉親情,阿姐不明白麼?”

他可以以這樣一種談笑風生的語氣來討論政事,長公主畢竟是女人,除了高貴的出身,背後沒有任何依仗。到了這步田地,一味的抵賴沒有任何意義,她也豁得出去,只道:“官家既然開誠佈公,我也用不著拐彎抹角。我並未要置誰於死地,我只是遵從爹爹的願望,雲觀是太子,你本就應當歸政於他。”

他譏誚地望著她,“遵從爹爹的願望?阿姐何必這樣冠冕堂皇!生在帝王家,誰對權力沒有渴望?阿姐深知雲觀比我易於操控,只怕有做鎮國長公主的意思吧!還有一樁,雲觀答應過你,若他稱帝,就將法雲寺裡那個孩子接入大內,認作義子,我猜得可對?”

聽到這裡,再強的意志都支撐不住身體了,她腳下踉蹌,直撅撅地跌坐了回去。

法雲寺裡的那個孩子,是她的軟肋,也是她的汙點。與駙馬成婚不是她自願的,那時她心裡有愛慕的人,因為那人出身寒微,只是軍頭司的一名內等子1,她無法向先帝和包淑妃回稟,只得銜恨嫁與駙馬。婚後的生活過得毫無趣致,她依舊無法忘記那人,暗中來往過後便有了身孕。這種事,發生在帝王家簡直就是醜聞,她想留下孩子,只得稱病與駙馬分府而居。駙馬並不愚笨,也許是因為愛她,沒有戳穿她。她產下孩子送進法雲寺,後來又因雲觀的那個承諾,遊說駙馬協助他剷除今上,乃至最後令駙馬送了性命……

她常不敢回憶,一切就像個噩夢,想起來便讓她萬劫不復。她對不起駙馬,外人眼裡她高貴雍容,其實她只是個卑鄙齷齪的自私鬼。這個秘密埋得那麼深,她以為永遠不會被發現,可是現在被他挖了出來,就像結了疤的傷口又一次被撕開,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她惱羞成怒,“官家究竟意欲何為?”

他說得言簡意賅,“我希望阿姐說出雲觀的下落。”

她身上一陣熱一陣寒,如同打了場大仗,有些無力為繼了。搖頭說:“我不知道他的下落,官家就算是殺了我,我也供不出來。”

他聽了垂下眼,慢吞吞撫摩手上那個黃玉把件,半晌方道:“我相信阿姐,必定是真的不知道。沒關係,我從來不會強人所難,不過今日同阿姐徹談後,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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