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壓抑了喉嚨,“我以為你死了,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說沒有,替她擦眼淚,自己卻泫然欲泣。畢竟是男人,有他的傲骨,勉力自持,頓了半天才又道:“我沒有辦法,東躲西藏,過著見不得光的日子。一直想去找你,可惜無能為力,這天下已經變了,再也不是我的國了。我在番邦漂泊了三年,前陣子才回大鉞來。”他靜靜看她,目光哀慼,苦笑著搖頭,“我不在中原,但與這裡的探子互通訊息。三個月前得知你來和親,我的心……刀割似的。前兩日聽說你要出宮過秋社,我來求了阿姐,安排我見你一面。我想過了,只要能說上幾句話,即便沒有明天,我也認了。”
穠華哭不可遏,只是緊緊抱著他,絮絮道:“雲觀……雲觀……你還活著,真好。”突然想起來,慌忙往外看,低聲說,“你不能來這裡,我過公主宅,外面有諸班直把守。萬一他們發現你,後果不堪設想。”
他捋捋她的發,安撫道:“不要緊,我提前兩日便來了這裡,待你走了我再離開,諸班直髮現不了,重光派來暗中監視你的人也發現不了。”
她大為驚訝,“監視我?”左右尋找,並不見有什麼異常,“他派人監視我麼?”
雲觀嘲訕一哂,“他從來不相信任何人,我們的事他了如指掌,為什麼讓你入禁庭?因為他知道,只要你在他手上,就必定能引我出現。”
穠華覺得難以置信,“可是你的死訊早就傳遍各國了,你薨於東宮,至今還有黃門在祭奠你。”
他嘆了口氣望向別處,“我若不死,他如何登基?要不是當初有人頂替我,混淆了他的視聽,我恐怕也不能活命。後來他應當察覺了,可惜晚了一步,因那時忙於臨朝,便讓我逃出了大鉞。他心裡有根底,這三